“我和大哥一样。”今鹤永夜听到了他差点变了调的声音。
赤井秀一黑了黑脸,张嘴就想说些什么,眼神瞥到一旁的今鹤永夜眼睛弯了弯,最后什么也没说,抬了抬手把远处的侍酒师叫过来。
点单之后,伏特加自觉地开口了:“这是谁?”
他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帮琴酒问的,因此也没有人在意他的语气。
赤井秀一刚要开口,今鹤永夜就把自己漂亮的白毛一撩,对伏特加说:“是我啊!”
银白色碎发下露出来的脸相当年轻,带着蓬勃的朝气,眼神也干净得仿佛冬日下寒霜凝成的结晶,清透而又舒爽。
被他这么一看,伏特加下意识咳了一声。
他实在没想出来这是谁,今鹤永夜也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他不记得自己,于是撇了撇嘴:“你们把我留下来,不是认出我了吗?”
什么认出啊……根本没有印象,伏特加被墨镜遮挡住的脸透露出了几分尴尬。
事实上今鹤永夜现在的易容根本没跟伏特加见过面,这种小手段在琴酒面前也根本没用。
琴酒终于开口了:“你到底是谁?”
他一开口,今鹤永夜就
乖乖坐好(),对不起→()_[((),开玩笑的,我是之前负责保护宫野明美的人。”
宫野明美开车把赤井秀一撞了,她还以为赤井秀一伤得很重,当时就是今鹤永夜去看的。
所以他才会和赤井秀一那么熟悉。
琴酒眼神微微一闪,能被派去“保护”宫野明美,至少说明他是组织信得过的人。
照理说问到这里已经可以了,琴酒心里却莫名的在意进门前他对自己说的话。
当时他的眼神,以及他的话,让琴酒想起了一个已经消失了很久很久的人。
那时候APTX4869研究还没有重新启动,一个女人试图偷走宫野夫妇留给女儿的录音带,琴酒杀死了那个女人,然后“他”出现了。
琴酒还记得他对自己动手的样子,那不顾一切又充满杀意的样子。
星云般的紫色沉淀在那人的眼里,犹如宿命的齿轮生生流转,仿佛掌控着整个世界般,绚丽又无情。
每一步行动,每一个选择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者说本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也会被他推向他想要的结果。
那是琴酒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境界,那时候的琴酒对他来说很麻烦,可又算不上太麻烦。
琴酒一度以为自己会死。
可那人总是在最后关头收手,仿佛有某种强大的事物在提醒着他,让他不要失去理智。
又仿佛他根本做不到,无法下手杀死自己。
琴酒能感受到他对自己强烈的杀意,也能感受到他在最后一刻收手的愤怒。
——做不到。
——什么也做不到。
所以那个人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
琴酒望着对面的年轻人。
两个侍酒师把他们点的酒端过来了,琴酒和伏特加点的都是黑麦威士忌,用清透的玻璃杯装好,里面放了冰球,金橙色的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仿佛蒙上了一层昏黄的色彩,低调而不起眼。
而他和赤井秀一点的甲州葡萄酒却是用高脚杯装的,还是比平常用的更高一些的杯子,倒进里面的酒是淡粉色的,加了冰块之后因为垫高了杯子,粉色的酒水和冰块一起晃动,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清爽而又甜美。
赤井秀一神情微不可查地一僵,琴酒却没有理会他,眼神紧紧盯着对面的年轻人。
等到两个侍酒师离开之后,他才开口。
“保护宫野?”他眼神冰冷地望着那人,“就你?”
年轻人端起杯子,微微笑了笑。
琴酒也冷笑了一声。
就在这时,年轻人搭在高脚杯上的手指微微用力,高脚杯忽地从中间部分断裂,玻璃清透的底盘往下飞落。
琴酒用力一踢桌子,桌子朝年轻人那边移动,又被他抬手猛地按住。
砰的一声,年轻人将他踢过来的桌子抵住,他的手撑在桌面上,从手臂到手腕都因为用力而颤抖,细微的抖动带动着手背青筋浮现。
直
()到他站起来,伏特加才意识到他虽然年轻,气质干净仿佛涉世未深,个子却很高,微微俯身撑在桌面上的时候,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银白的碎发勾勒出他流畅的肩背轮廓,更令人惊悸的是,他另一只手拿着的高脚杯指向了对面的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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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杯梗如同一根细线悬停在琴酒凸起的喉间,他的食指按在上面,手心攥着高脚杯的杯身,里面装着的粉色酒液也因为倒置而流淌出来,从他的手心淌到手腕,顺着衣服滴到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