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极力想要摆脱那种感觉,却忍不住越想越深。
他为什么会知道朗姆的下一步动作?
朗姆作为组织的二把手,见过他的人很少,每一个与他交流的人都觉得他深不可测。
连安室透自己都没有收到任何通知,他为什么那么笃定?
就好像他说出口的事注定会发生一样。
安室透的声音很久没有从电话那一头传来,今鹤永夜望着逐渐升高的太阳。
红色波段最长,因此最能穿透水汽与颗粒,从地平线看上去,整个太阳都是红色的,将周边的云层也渲染出一层绚丽的霞光。
他忍不住问:“你看日出吗?”
安室透一怔,他忙了一整天,连现在外面是几点都不知道,哪里还有心思看什么日出。
现在已经是早上了吗?
哪怕发消息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觉得有点过早了,他也没有意识到那到底代表着什么。
直到现在——
竖起耳朵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松田阵平刷地拉开了窗帘。
红色的日光从窗户照进来,这个不见天日的房间仿佛被点亮了一般,焕发出新的光彩。
所有的颜色都变得鲜活起来,然而安室透的眼睛却仿佛被刺到了一样。
他捂住话筒,低声喝道:“把窗帘拉上!”
安全屋也不是绝对的安全,更何况松田阵平还站在窗边,要是被别人看到他那张脸,那还得了?
这地方人迹罕至,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松田阵平因为他的反应挑了挑眉,似乎想刺他一下,不过看到他难看的脸色,还是动手把窗帘给拉上了。
“服了你了。”他用口型无声地说,“管家老爷爷。”
安室透额头一跳,诸伏景光赶紧捂住松田阵平的嘴把他拖走。
等安室透再去看手机的时候,发现通话已经被挂掉了。
“菊叶……”
他回想着诸伏景光从咖啡馆里套回来的名字,好像莫名的合适,又好像带着某种未知的寓意。
诸伏景光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在一旁笑他:“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还跟人家合作。”
“至少我问到了情报!”安室透不服气地顶了一句,想起刚刚的对话,心里又有些微妙。
为什么问他看没有看日出?难道他现在这么悠闲地在外面做这种事吗?
想到这几天收到的照片全是他在吃吃喝喝潇洒得不得了的样子,安室透忍不住扶额。
看到他在一旁头疼,松田阵平拿起一卷录像带砸过去。
安室透身手敏捷地抓住。
“不错嘛。”松田阵平赞了一声,又拿起身边的另一卷录像带。
他旁边的小桌上堆满了这样的带子,全是昨天中午的时候安室透拿过来的。
松田阵平只发了一句无聊过去,就被塞了这么多东西,看到他进门的时候都有点懵了。
看到松田阵平在座位上动来动去,越发的不安分,诸伏景光忍不住提醒:“你还是注意点吧。”
还有一个星期才能拆线呢!!
要不是医生这么说,诸伏景光都快忘了他还是个病人了。
而且他有几根肋骨骨折得厉害,里面是用了钢丝固定的,诸伏景光知道的时候就在想,还好不是用的可吸收材料,不然都不够松田自己作的。
就松田这天天往外跑、拉都拉不住的架势,浑身打了钢板诸伏景光都放心不下。
安室透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往四周看了看,像是想找绳子把松田阵平给捆起来。
松田阵平赶紧坐好。
正襟危坐了好一阵,他又觉得不对。
看了看仍在整理资料的诸伏景光,以及在一旁回复邮件的安室透,他忽然说:“上头是不是不许你们再查这个案子了?”
不然他们干嘛逮着他这个病号看监控?
就没有其他人手帮忙了吗?
诸伏景光眼神闪了闪,刚想说你别想多,就听松田阵平说:“不会又吃亏了吧?”
诸伏景光:“…………”
安室透:“你受伤的怎么不是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