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悠颤颤发抖的杵在沙发上,半响都没有蹦出一个字儿来,直到卫东走到门口,她才崩溃的跳起来,“三年前,你为什么不说——”
结扎么……
不但没说,还一声不吭的走了,消失了整整三年……
“你管得着?”说完,卫东头也不回的打开门离开了豪华的包间。
“啊啊啊——卫东,我诅咒你断子绝孙!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走廊上,卫东听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嘶吼哭嚎,笑了,还笑得挺欢乐的……
暴雨
“嘿,我说你小子可小心啊,别被暴雨给淹了。“
卫东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电话,脚下的速度一减再减,边观察路上的情况边说道,“淹了就来收尸。““操,收尸也轮不到我吧?”刘振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电视上的直播新闻,看着那风雨中被吹得站都快要站不稳的记者,嘴下没贫了,“红色预警了,你丫真小心点。”
“知道了。”雨刮器使劲儿的扭着小蛮腰,但是成效不明显。
“什么时候回来?”
“有几天。”前面冲出一人,卫东一脚刹车狠狠的踩下去,就差一点就撞上去了,脸色一沉,“行了,挂了,我在路上开车呢。”
“挂吧挂吧。”刘振忙不迭的点头。
甩手把电话丢在副驾驶上,前面那人早没影儿了,瞅着那已经没了半个车轮的雨水,卫东微微拧了拧浓厚的眉峰,发燃熄火的车子,继续走。
刚走了没两分钟,路过一交叉路口,卫东眼睛溜过仪表盘那一小会儿,侧面路口就冲过来一车,卫东还没来得及扳方盘子就被直愣愣的撞到路边的护栏边儿上歇着了,那冲过来的车也毫不意外的狠狠亲了他的车身一把。
俩车完全歇了之后,卫东从兜里摸了一根烟塞在嘴里,优哉游哉的抽了起来,烟抽完了,掐灭烟蒂,卫东魁梧的身板动作灵敏的翻到后座,拎起后座的伞从右侧那差点也被卡死的门下了车。
路上全是水,卫东一脚下去,直接淹到了脚脖子上边。
绕过车尾刚好就看见,那把他差点送去骑护栏的车子的驾驶座冲下来一男人,匆忙打开手里的伞,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急惊火燎的冲车子里的人喊道,“市长,市长!您还好么?”
卫东一听,眉一挑,他这是被一市长撞上了?这种天气,市长还在大街上蹿?
他是不是可以狠狠敲这个市长一笔竹杠?
卫东还在竹杠这茬儿上绕的时候,那车里伸出了一只脚,熨得笔直的深灰色西装裤管,下面是一截雪白得像是被漂白水漂过的白袜子,再下面是干净发亮的皮鞋,紧接着是这半截腿的主人。
这干净的不沾尘埃的脚,毫不犹豫的一脚下到水里,鞋子袜子裤腿全都被又污又浊的泥水给埋了个彻底。
下车的男人手拿着手帕捂着右边额角,他侧着的位置挡住了半张脸,深灰色西装里的白衬衣上沾了滴滴点点的红色血迹,左手拿着电话在左耳边,嘴一张一翕,是在讲电话,哗哗的暴雨声阻断了卫东听到他并不是很大的声音。
卫东走上去,他觉得他应该打断这市长的工作,好好的讨论一下关于敲竹杠这事儿,随着距离拉近,卫东听见了那市长的声音,微微一愣。
“……抱歉,周书记,出了一点小事故……我已经通知了相关部门启动红色预警方案……晚点我自己先去……好……再见,周书记。”男人的语调没有过多的抑扬顿挫,平铺直叙的话,语气有点不像‘官场语气’。
男人挂断电话,电话还握在手里,转过头对上离他五步远的卫东,“抱歉,我已经通知了交管部门,他们会过来处理,我有点急事要先离开,其他的事情我的司机会留下来跟你一起处理。”
说完男人冲着卫东点点头,接过司机手里另一把还没有打开的伞,弯腰在车里拿了公文包,步向路边刚刚停下的轿车,开车的司机动作迅速的下车给他开了车门,他弯腰钻进了车子,动作干净利落,即使他还有些狼狈,还有一只手捂着流血的额头。
其实这件事,卫东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只是后来才知道这人在这场不算大的车祸中碰伤了脑袋,轻度脑震荡,一般情况下都横着进医院了,但是那人脚跟都没有颤一下……
司机态度相当诚恳的给卫东道了歉,表示这场事故他方会负全责,完全没有一点嚣张跋扈的样儿。
对于司机的话,卫东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司机说完,他扬扬下巴指着已经远去的车子,“你们市长挺年轻的。”
司机腼腆又骄傲的笑笑,“谢谢。“
卫东一听这小司机的话,转头看了他一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破事儿多!
“你能你自己来,这边大暴雨,整个滨海淹得差不多了,你觉得他们有谁还会鸟你这点破事儿?”卫东靠在窗边,看着窗外一直没歇气的大暴雨,没多少兴致的讲着电话。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等雨停了再说吧,到时候我会提前知会刘关长一声。”
“就你破事儿多。”看着那那撒着欢儿狂泄而下的大雨,卫东心里越来越不痛快。
“我破事儿多?行,明儿你自己回来收拾这烂摊子,老娘还不干这堆破事儿了。”电话那头的卫青妩气得精致的五官都跟她名字中间那个字儿一样了。
这个小兔崽子,他还有脸说这话?人要脸树要皮,翻遍整个城墙根儿,大概就属他丫最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