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睡了过去。姜或北看见外面人影晃动,想是卓夫人派了人过来盯梢。现在出去,卓夫人必定不会罢休,倒不如将计就计。姜或北故意弄出些声响,让外面的人以为他们成事了,又找来嬷嬷交给她的元帕铺开,在小腿上划了一刀将血渍弄上去。随后将卓玉堂的衣衫扯开,自己躺在他身旁。
犹有些不放心,用手探了探卓玉堂的鼻息,是平稳的,看来仅仅只是昏睡过去了,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她不敢入睡,等着卓玉堂苏醒,到时候自己这么一描述,必定要让卓玉堂稀里糊涂认下这件事。
好在没等多久,卓玉堂动了动,马上要醒过来了。姜或北在打着腹稿,想着自己一会儿的说此,不想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小蝶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少夫人,快醒醒,院子里失火了。”
姜或北立刻推了推卓玉堂,果然他很快便醒转过来,对着姜或北和自己的衣衫不整,他断断续续想起些什么,只是尚且没想明白就被姜或北披上了一件外衫,道:“我们快出去,院子里走水了。”他跟着姜或北往外走,临走时瞥见凌乱放置在床上的元帕,愕然道:“我们?”
姜或北一拍脑袋,自己差点把重要证据都搞忘了,她一把将帕子拿过来,揣在自己身上,对着卓玉堂坚定点点头,道:“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夫君,你休要负我。”
卓玉堂跟着姜或北往楼下走,见她行动缓慢,走路似有不便,愈发信了。原来自己竟然这般生猛,叫她如此难以承受,可惜现在想不起来半分了,实在是遗憾。看着眼前拉着自己手的这个女人,他心中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他们应该会有孩子吧?长得像她或者像他。卓玉堂嘴角泛起微笑,如果姜或北转身就能够发现,但是她并未转身。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紧凑,她来不及思考太多了,此刻大脑正飞速运转着,想象着明日怎么应对卓夫人那边。
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二次她大概不会能这么轻易避过了。
院子东侧浓烟滚滚,火势不小,下人们已经去灭火了。卓夫人很快赶了过来,她注意到两人相牵的手上,对姜或北做了一个询问的示意,姜或北微微点头,卓夫人脸上带了笑意,对卓玉堂说:“吓坏了吧?这火一时半会儿的灭不了,这边不安全,你们先去我那边的客房将就一晚,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姜或北和卓玉堂随同卓夫人一起过去,卓夫人自然而然给姜或北和卓玉堂安排了一间房。卓玉堂等着姜或北一起安置,姜或北磨磨蹭蹭半天,才把灯灭了,躺在床外侧。卓玉堂一把将人捞在怀里,姜或北道:“要不别了?你之前弄得我还有些痛。”
的确卓玉堂有点这个意思,但是看姜或北拒绝,又想到是自己勇猛过头所致,心里生出些自豪,对姜或北也更耐心了些,道:“看你可怜,就先饶过你这回。”
姜或北的神情隐在黑暗里看不清,她说道:“那就先谢过夫君了。”她此刻背上已经起了层冷汗。
卓玉堂没了睡意,搂着姜或北道:“其实你还挺讨人喜欢的。对了,你家里人都叫你什么?你的乳名?”他吻着姜或北带着香气的头发丝,沉醉其中。姜或北只觉得他像只野兽一般,令人生畏。
“我没有什么乳名,家里人都叫我或北。”其实姜或北曾有一个小字,是旁人给她取的。家中父母的关注点都在弟弟身上,根本没功夫想这些。既然是别人取的,不提也罢。若叫卓玉堂知晓,叫出口来,反倒让人不美。
“或北显得太过生疏了,我叫你小北吧。”卓玉堂说道。
他今夜兴致极好,说了许多话,姜或北敷衍了一阵,困倦终于令她承受不住。这一觉醒来已经天明了。卓玉堂早已起身,不见踪影。姜或北收拾齐整,起了床去向卓夫人请安。卓夫人笑意盈盈,要她详细说说昨夜的情况,姜或北装作羞涩,含含糊糊说了些。
小考的日子就这样来临了。两个弟弟头一天晚上就已经到了卓府安置,就等着第二天的小考了。
姜或北过去给两个弟弟送吃的,姜与南看姜寻吃得开心,悄悄拉着姜或北的手出去。姜或北摸了摸他的头,说:“这是怎么了?有话要说?”
“姐,我明天要是考得不好,不会丢你的脸吧?”
“怎么会呢?你好好发挥就是了,你尽了力,好与不好都是后话,不由咱们说了算的。”姜或北说道。其实这次与他们一起参加小考的,不乏卓家一些天资聪颖的后辈,若是实在考不上,那也就罢了。她手头还有一些余钱,到时候寻一个好点的老师教他们。
“好哇,你们在这里说悄悄话,不要我听见,我回去要告诉爹。”姜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寻了出来,见接姐弟二人说话没有带他,疑心姜或北有什么内幕要单独透露给姜与南听,当即便不依不饶起来。这边是外院客房,进进出出的人多,姜或北怕他惹出什么岔子,忙道:“这里可不是姜家,由着你闹,待会儿你得罪了贵人怕是吃不了兜着走,爹都救不了你。”
“你骗谁呢?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就是把我当外人,防着我。你说,你刚刚在跟姜与南说什么?你告诉我,我回去就不跟爹说这件事。”姜寻提高了音调,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把李姨娘精明尖酸的功力学了五成,还有五成要靠点时间和阅历的积淀。
姜与南道:“姐姐真没和我说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紧张,跟姐姐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