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许经泽点点头,嘴还挺甜:“谢谢雷锋同志关怀。”
气的王庆直抿嘴,一直在心里念叨:我就多余理他……
俩人打把紫花小雨伞顺着操场外的林荫道往宿舍方向走,一路上沉默的很有意境,这时候许经泽电话响了。
是太后大人打过来的。
雨太大了,噼噼啪啪打在伞上比机关枪还密,好在太后嗓声嘹亮,劈头就一句:“泽泽你说,你小姨是不是个傻子?”
啊……啊?许经泽觉得自己不太好发表意见。
“我早就说过,她那儿子蔫坏蔫坏的,不看着能行吗?她倒好,俩手一摊,什么都不管,还成天笑话我盲目宠孩子,说我不懂科学。我早就说了,孩子这东西,不管教能行吗,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学习好,学习好顶个屁用!你小姨就这狗脾气,总以为自己是对的,自己就是真理,谁说话她都不听,当年……”
许经泽被她吵的头大,一听这话头越绕越远,赶忙拦了一句,拣重点的问:“那啥那啥,妈,你说陈烬怎么了?”
太后大惊小怪,又在那边喊了一嗓子:“你不知道啊?!”
我应该知道吗?许经泽不由自主步子放缓,人有点懵。
“唉,就是陈烬惹的事呗,还有几天考试啊,不好好在家复习非要偷偷摸摸往山上跑,怎么着,摔了吧……”
这下许经泽是彻底迈不动步子了:“摔,摔哪了?”
“我哪知道,可能是腿吧,反正不是脑子。”太后声音低了点,没发现儿子魂己经飞了,又恶声恶气的嘱咐:“你过去看看吧,我就不去了,省得你小姨又看我不顺眼,还给她添乱……”
摔了?
许经泽举着手机,根本没听见老妈后面那几句。他站在大雨里头,有点看不清东西。
王庆走了几步,发现伞底下空了,连忙回头:“走啊,发什么呆啊,这不全淋湿了吗!”
雨水顺着发梢滚成白亮的珠子,许经泽满身湿气,肩膀湿了大半。
“怎么了?”王庆急吼吼退回去拽他:“发什么呆啊你!出事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许经泽被他扯了一把,这才还魂,半句感谢的话没说,反倒恩将仇报恶狠狠推了人家一把,转身一头钻进大雨里,跑了。
莫名其妙被推倒在地,王庆同学的屁股差点给摔成八瓣的,可是一句国骂冲到嘴边,又呲牙咧嘴没吐出来。
许某人打了那么多年篮球,动作相当灵活,几步蹿出去,转眼就要没影。银色衬衣湿哒哒半贴在身上,那小腰那长腿,简直像是某种特别优雅的野生动物,还是猫科的……
王庆盯着许经泽渐渐淡到雨里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姚亦来,好一阵子同情感喟——
全世界都知道姚公子对许经泽好,那是掏心掏肺万中无一。
可许某人呢,照样一天到晚招猫逗狗,晃里晃荡。放眼望去,他这身边妖人四起,就没有一个是关系纯洁的……简直太不检点了!
这回淋着大雨急匆匆跑走,小脸一片煞白,还指不定又是为了谁呢!
王庆从地上站起来,捡起自己可怜的紫花小伞,拍拍屁股又推推眼镜,心想,哼。
许经泽这人哇,薄情寡性,奸懒馋滑,除了皮毛漂亮没别的好处,可你就是逮不住他也养不熟他。他时不时的抽阵子风,谁知道他这心里头都是什么事呐!
※
不用老妈嘱咐,陈烬要是有点什么事,许经泽肯定跑在头一个。
他最近处在半隐居状态,哪都没去就在学校里缩着,车停在家里都没开过来,这回突然得知陈烬出事,只好急匆匆跑到校门口打车。
雨下的太大,街面上就跟用水洗过似的,许经泽头顶乌云滚滚,折腾了半小时手臂都举酸了才打着辆车。
开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姐,瞧他湿的跟水里捞出来似的,不知道从哪掏了条新毛巾出来,好心好意递给他。眉清目秀好好个大帅哥,怎么就淋成落汤鸡了?
许经泽匆匆忙忙道声谢,把毛巾往头上一顶,双眼冒火,就跟手机较上劲了。
往陈烬的手机上打了十多回,不是无人接听就是不在服务区,许经泽也死心了,干脆直接打到小姨那边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小姨陈一慧女士声音寒的掉渣:“喂。”
儿子高考前三天不在家里好好复习,跑到外面去挨摔,陈一慧女士肯定正在怒火攻心,许经泽平日里一般不敢招惹她,现在也是没办法。
“那啥,小姨啊,陈烬怎么样了?”
“没事,离死远着呢。”
这口气……许经泽抽抽嘴角:“你们现在在哪?”
“中心医院,骨科急诊。”
还想再问,那边干脆利落的挂断了。许经泽十分无奈,心里也乱,把毛巾罩在头上随便揉两下,跟司机阿姨说:“麻烦您快点,去中心医院急诊部。越快越好,最好能飞。”
他怕去晚了,自己那心肝一样的小陈烬会被他老妈沾着酱油活吃了。
别看许经泽家成天鸡飞狗跳喊打喊杀的,母子关系倒是挺好。
太后宠儿子,自己骂两句打几下都没什么,别人要敢说句不好,她非得抽刀过去拼命不可。许经泽也被打皮了,嘻皮笑脸不当回事,挨几巴掌转头就忘,也从没记过仇。
可陈烬家里不行。
气氛太紧张,一点不和谐。
陈一慧女士成天端着灭绝师太的范,板着冰霜面孔,开口闭口都是圣旨,姿态摆的非常之高。陈烬在家一天说不了十句话,整天面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