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顾影才如梦方醒,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被他绕进去好几圈了,便有些羞涩,有些气愤,拉开车门下车。
邱牧阳忙去后备箱去搬她自行车:“中午下班,我来接你。”
“不!”
“那下午上班我去接你。”
“不!”
“那下午下班我来接你。”
“不!”
“那明天一早,我去家里接你!”邱牧阳看她推车疾走几步,便抬高声音喊。
“傻瓜,明天周末,不上班的!”说完,顾影飞身上车,骑进了大院。
……
“袁经理情况大致就是这样,您看您能否出面一起把这合同签了?”
邱牧阳所谓的“有点小想法”,其实就是职场惯用的一种雕虫小技。
功高岂能盖主!
作为大区经理的袁仲绥,用了一周时间仅从恒丰公司岳惊鸿处拿来一口井,你邱牧阳两天拿了7口井。这要是摆在台面上,让人议论,你觉得你光彩四射、熠熠生辉了?你有很大的概率是炫目一时,悲惨一路。也或只能用前程“死紧”来概括你的职业生涯了。
领导之所以能称为“领导”,那是“领”天生鲁钝之士,“导”轻虑浅谋之兵的。是人得到领导位置,便有高瞻远瞩之气魄,深谋远虑之神韵,睥睨天下之气势。便不曾记得贵人暗助也好,买爵贩官也罢,通通抛到脑后,便傲然于世,自命不凡,视群人以草芥。更有那奸狡小人,一旦官临职上,便徇私枉法,公报私仇,与你穿不尽的小鞋。便鸡毛令箭,束你工作业务,缚你工资奖金,甚至制以吃穿用度。这些邱牧阳目见耳闻,怎能不防?
“袁经理,这合同本是要签的,但人家张老板还是有些犹豫,提出想见一眼我们大区经理,所以……就劳驾领导亲自跑一趟吧。”邱牧阳见袁仲绥沉思良久,并不作答,便再次邀请。
“呵呵,好的,那就只好走一趟了。”袁仲绥终于把事件调整成是在邱牧阳的再三邀请下再行出面的,心里不免爽的一匹。
“邱经理,请进,这是……”开门的是骆景怡。
“这就是贵公司想见的,我们大区经理袁仲绥老总!”邱牧阳生拉硬扯地强行圆谎。
没想到,那骆景怡好似没听到一般,眼睛竟直勾勾奔了袁仲绥而去:“啊袁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没曾想是个如此伟岸的大丈夫!”
邱牧阳看那女子媚态百出的眼神,方才醒悟,原来他是喜欢袁仲绥这种成熟大叔类型的,便斜眼看袁仲绥的反应。
哪知袁仲绥的视线正在空中浮游,一如风暴中的直升机,始终不能安全下落停入机场。他便“噗”地笑了!
袁仲绥,人生在世45载,哪受过这等奇尺大乳,一时也目眩神迷,加之骆景怡那肆无忌惮挑逗的目光,便更觉荡魂摄魄,眼神便再无安放之处。他无奈地去看邱牧阳,却见邱牧阳望着那女子陡峭挺拔的山峰款款作言:“大姐,你这胸相毕露,害得我们袁总目光都无处安放了,哈哈哈……”
那女子便“噗嗤”笑了,袁仲绥也笑,一时气氛松弛起来,缓和了许多。却未想那女子得寸进尺,强扯了袁仲绥的胳膊往里走:“士铎,沐平袁总来看你来了!”
“哩好入嚟啦。”一声鸟语自屋内传来。
袁仲绥忙挣脱了美人的胳膊,神色慌张,便如偷情被现一般,满脸燥热。
邱牧阳一见忙抢先一步迎了:“张老板,我带我们大区经理袁总来和你面谈。”
“唔讲唔讲,入去先坐啦!”反正也听不懂,只得按手势进门,大家按宾主落座。
互相介绍后,双方即刻便进入睦邻友好的商谈中,就井号、价格、测井内容、验收标准、付款时间等合同标的一一敲定、落实。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不知不觉已近午时,终是将翻译骆景怡累得不轻,她狂喝了一杯水,又擦了擦香汗,才示意袁仲绥可以签字了。
袁仲绥便先行于合同文本乙方处签字,再双手递给张世铎,那张世铎俯身便欲签时,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便搁笔先去接了。
“马宇辉,你讲乜”张世铎似乎很吃惊:“嗯……嗯……你肯定你得嚟嘅消息冇错!……ok,你做得唔错,个月人工多你啦”
张世铎打电话时,骆景怡便有些不安,便用那关切的目光望着袁仲绥,这让袁仲绥隐隐地有种不安。
“唔好意思,呢份契约暂时唔签咗”张世铎挂了电话坐回到沙上。
“张老板说,这合同暂时不能签了!”骆景怡不无遗憾地翻译着。
……
“党湘云,你个乌鸦嘴!”邱牧阳心里怒不可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