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也说了句:“玉儿也早些睡,明儿还得早起,你父亲要来接我们回去呢。”
再过了会儿,门开了,黛玉走了出来,看了看,紫鹃跟在后面。
“姑娘进去吧,外面怪冷的。”紫鹃劝着。
黛玉走了回去,门又关上了。
黑影向碧韵清池跃了过去……
黑衣人
碧韵清池里的油灯吹灭了,好像都睡了。
趴在窗户上的黑影悄悄地落了下来,悄无声息到了门前。黑影拿出一支香来,点燃,对着门吹了进去。
等了等,黑影把把背后的刀摘了下来,伸进门缝把门栓往边上挪。
床上的冬梅和站在屋子柜子后面紫鹃两个气都不敢出,腿都在打颤,眼睛都闭上了,“阿弥陀佛”都不知道在心里喊了多少遍。
说知道贾敏身上的毒知道是什么毒,是个计策,就是为了引出下毒的人来。林海回去的时候,贾敏和林熙混在了里面,跟着一起回去。
贾敏是要黛玉也跟着一起走的。黛玉不敢,说如果这里没有一个主人,怕是不能让人可信。黛玉留下了来,林海又特意在暗里加派了人手。
黛玉在屋外转了转,就躲到了后面的隔间小房里,里面用锁锁住,外面又派了几个人守着。
冬梅躺在床上冒充贾敏。紫鹃则是万一有什么,就往树林跑,好引开进来的人,不要去伤害到黛玉。
这么安排好了,应该已经是万无一失,黑影人进来的时候,躲在小隔间里的黛玉心也提了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害了冬梅和紫鹃。
要是害了,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黑影手里那把刀把门栓一点点挪了出去,门被轻轻推开了。
冬梅和紫鹃心要跳到嗓子眼里。冬梅把被子紧紧拉着,床下躲着的勇士可一定要醒着,别睡了过去。
黑影走了进来,走得很慢,站在门口四下张望,看了眼床,又往墙边的柜子看。黑影把把门一关上,屋子里黑了下来,什么也看不到。
似乎这就是杀人的时候,紫鹃捂住嘴,怕叫出来。
“嚓……”极轻的一声。黑影点了火折子。就这闪的一时,在床上只睁开一条线的冬梅看到了黑影是个从头包到脚的黑衣人,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黑衣人也把屋内看清了。走到了床边,举起了刀柄对着床上的冬梅砸去,显然意不在杀人,而只是要砸晕人,方便自己做事就可以。
才站到床边,就觉得脚下风过来。黑衣人极快一个鹞子翻身,往后跃去,手里的刀也翻转过来,对着脚下劈去。
床下躲着的林海派来的卫士,赶紧收手,也将手里的刀迎了上去。到底是床下,招式不好施展。
两柄刀一交,溅出火花。床上的冬梅坐了起来,柜子后紫鹃走了出来,两个人睁大了眼睛。
黑衣人趁着刀柄相交的力道,借力后跃得更远,落地时到了门口,转身就往外跑。
床下的卫士已经从床下出来,追了出去,可惜还是落后了一丈多。就这点距离,就能让黑衣人跑了。
林海交待,玄虚观就在边上,道家清静之地,不可以惊扰到。卫士也不能高呼,也不能让人打起火把来。
黑衣人要是跑了,今夜就是前功尽弃了。
黑衣人跑到了门外,心头一鼓,碧韵清池的边上全是山上的树林,只要再几步隐入了树林,这些人哪能捉住他。
身子往下一蹲,就要往树上跳。黑衣人人在半空,手指尖都要碰到树了。突然后腰那一麻,整个人掉了下来,重重摔在了地上。
黑衣人再要爬起来,腰那使不出力气来,准备往台阶下滚。脖子那已经架上了一柄刀。
卫士冷笑了声:“这下看你还怎么跑。”又对着树林里高声说了句,“多谢壮士出手。”
黛玉正站在窗棱子往外看,想知道黑衣人是谁。听卫士说,还有不是林海安排的人手,好奇地往林子里看。
林子那慢慢走出一位白衣少年,手里拿着玉箫:“我不过是想夜游小清凉山,嫌这个腌臜之人扰了清兴而已。”目光往黛玉站的方向一扫。
虽说隔着窗棱子,黛玉还是感觉到了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射来。
这不正是进城时遇到的那个少年,这人真是好生无礼。黛玉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转身往回走,对紫鹃说:“你让婆子去跟卫士说下,赶紧着看那个黑衣人是谁,然后就送到父亲那去。“
外面的少年似乎听到了黛玉的冷哼,还有话语,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轻轻一纵,吹着玉箫走了。
黛玉听到了箫声,贝齿咬了咬嘴唇,又哼了声:“雕虫小技,就这么招摇,也不怕闪了腰。”
远去的箫声停了下来,传来少年清朗的笑声。
黛玉气得跺脚,哪里有这样的混蛋,明明已经远去,还她说一句,就有个回应。倒好像她句句都是说给那个人听的了。
笑声终于渐渐不可闻了。
黛玉又走回到了窗户前,往外张望,黑衣人的底细才是最要紧的,可千万别给那个白衣少年坏了事。
卫士一伸手,把黑衣人脸上蒙着的黑布扯了下来,露出了脸来。两盏灯笼照着脸,黑衣人把脸别了过去。
黑衣人看上去三十多岁,脸上交错着刀疤,很是丑陋,显然是为了毁容,不想让人看清原来的相貌。
“说,是谁?”林家的卫士,把刀在黑衣人的脖子上一按,用了些力气。
黑衣人冷笑了声:废话少说,要杀要剐,随便!”
“想得到美。”几个卫士一提,把黑衣人提了起来,拿来铁链几绕就把黑衣人捆得跟棕子似的,推着下了山,去交给林海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