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隱老將軍與其他幾位老將卻很欣賞她,勸說戚老將軍道:「慈不領兵,少將軍殺伐決斷,將來才是為帥的好苗子啊!」
最終,戚老將軍也只能作罷。
谷底的犬戎人痛苦地扭成一團,有人高聲咒罵道:
「戚玉霜,你喪盡天良,不得善終!」
「是嗎?」
戚玉霜的眼底倒映著熊熊烈火,她微微眯起眼睛,一字一句,沉聲道:
「不論如何,我戚玉霜,從不後悔!」
……
邙谷大捷的捷報,宛如風一樣遞迴了京城。
天奉帝接到這久違的捷報,差點沒當場老淚縱橫,他將短短的捷報翻來覆去讀了好幾遍,猛然站起身,在殿內來回走動,大喜道:「快、快給我賞!」
然後,天奉帝包括這群朝中的大臣們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當時在鎮北關,由於情形太過危急,天奉帝在鄭弘的慫恿之下,直接復了戚家的鎮國公爵位,賜戚玉霜三項特權。鎮國公乃是正一品官爵,如今還能怎麼封?除了金銀珠寶的賞賜,又該如何獎賞戚玉霜這位平北的大功臣?
就在這時,周顯提出了一個建議:
一,將汪合通敵的真相昭告天下,為戚家平反聲譽;
二,重修鎮國公府,待戚玉霜回來,再根據其另行封賞。
於是,天奉帝大手一揮,這監督重修鎮國公府的任務,就落到了周顯頭上。
周顯沒有顯示出太大的悲或喜的情緒,安靜地領了任務,就去原來的鎮國公府踩點了。他默默算著北疆與京城的距離,再加上戚玉霜趕路的度,估計著戚玉霜回到京城的日子。
然而,鎮國公府在他的監督修繕之下,一天天翻修起來,逐漸地煥然一。周顯甚至多插了一手,連室內的布置,也操上了心,把不少自己私庫里的寶器古董往裡進來,親手安排著室內的擺放。
但一個月後,並沒有等到戚玉霜回京,等來的是她的一紙奏摺。
在奏摺裡面,戚玉霜言簡意賅地上奏道,自己雖然伏殺了犬戎主力,但婁邪單于依然逃回了草原,她準備率軍深入草原,繼續追擊婁邪單于與狼師殘部。
周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一刻,手裡的茶具「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第49章鎮國公府
的匾額,終於在京城萬眾矚目之下,重掛了上去。
戚家先祖鎮國公,乃大孟開國之臣,曾追隨高祖東征西戰,立下赫赫戰功。大孟立國之後,鎮國公也與眾位開國元勛們一起,分到了京城中最好的一片位置建立府邸。
現在這一片地段,已經成為了京城最為繁華的玄雀街,鎮國公府毗鄰著的就是一眾王府與公侯府邸,可謂是貴不可言。
戚家聲望卓著之時,戚老將軍與戚玉霜嫌棄這裡太嘈雜,每天想要登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實在麻煩,所以常年遠避在北疆,不常回來。鎮國公府中,只有戚家二房與一些旁支子弟住在這裡。
後來,戚家敗落,論理來說本應收回府邸。但有老臣們與元慧皇后勸阻,天奉帝終究還是不好做得太絕,默許了戚家在貶為庶人後,可以繼續留住在府中,不需搬走。
當時京城中無人想碰這個燙手山芋,更不想被戚家牽連,就連戚家許多旁支子弟為了避禍,也為了免於受到此案牽連,都紛紛離開了鎮國公府,各謀出路去了。
偌大的鎮國公府里,沒有搬走的人,也就是戚老將軍的庶弟,二房戚定省一家了。
說也奇怪,不論旁人如何勸說,戚定省卻堅持帶著母親柳姨娘和老婆孩子住在這府里。即使自己已經是平民庶人,住在這車馬雲集、官宦如雲的玄雀街上,每天鄰里街坊都是高管貴胄,一開始幾聲嘲諷議論之聲絡繹不絕,他們卻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等到幾年過去,人們也習慣了他們的自取其辱,也就懶得再議論他們。
周顯的車馬停在鎮國公府門口。
府門是重修葺過的,已然完工,門楣上高懸匾額,銅釘金漆,獸面銜環,威風凜凜,仿佛能隔著這道厚重的大門,重見當年鎮國公戚家一門煊赫的盛景。
周顯輕輕挑起車簾,儀態翩然,緩步走下太子車架。
提前聽聞太子將要駕臨,鎮國公府的下人有條不紊地通報迎接——雖然當年戚家鼎盛之時的下人早就在抄家中流散,如今這些都是戚定省後來採買的,並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第一次聽說太子周顯駕到時,許多人嚇得魂都飛了。但經過了這段時日,他們也逐漸習慣了大人物的到訪,不再像一開始那般驚慌失措、喜不自勝。
戚定省聽到通報,忙不迭帶著兒子戚勝快步跑到府門口,跪地迎接:
「草民戚定省攜犬子參見太子殿下!」
「平身。」周顯面色淡淡的,下頜微微抬起,「不必多禮。」
戚定省笑容堆了滿臉,讓他天生生得儒雅的面孔此時也有點諂媚了:「這些時日重修寒舍,竟勞煩殿下費心,草民實在慚愧。」
寒舍?周顯的眉頭微微一皺,戚定省每次擺出這副主人家的做派,讓他心中有點不愉。但周顯素來涵養極佳,戚定省這種人物,又不至於讓他親自與之一般見識,便只是微微側頭,衣袖飄動,直接與戚定省、戚勝擦肩而過了。
戚勝跪在戚定省身後,見周顯走遠了,才湊過來,在戚定省耳邊小聲道:「爹……太子殿下不是前日剛來過嗎,怎麼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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