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当然是抢的才香,这一分一块的都是我手和运气的成果”。
“这是红包,那是压岁钱,不一样,收了吧”。
姜雪绒脑中想起那笔999的转账,这么天价的压岁钱,她可不敢收,真收了可就说不上清白了。
他一直侧头看她,好像在等她的回答,但那视线太过专注,让她压力倍增,只好胡乱扯了一个话题,“你明天什么打算?”
“那你呢?”
问题又踢回姜雪绒这,她想了想,“按计划应该去大伯家拜年”。
“你们这边的风俗初二不是回娘家吗?”
“是的,因为外公外婆不在了,大姨家又离我们比较近,所以一般初一就去大姨家那边了”。
“喔,又去一整天?”
“差不多吧,毕竟平时也没多少机会聚齐,过年没事大家就会多坐会儿”。
“这样我就开车回家吧”。
他的声线里透露出一抹低低的失望,姜雪绒急切道“来都来了,你不去四处走走?这边旅游并不逊色于那边”。
“我倒是想,可初三是我爸的生日,家里亲戚都回来,我得回去做饭”。
“这样你还来?来回一千多公里是闹着玩?”她急切地抬头,恨不得敲开他脑子看看他是怎么想的,大过年的不在家待着,光在高上跑。
他恰巧歪头看她,她这猛地一抬头嘴唇堪堪从他耳边擦过,姜雪绒脑海里如一枚烟花炸开,慌乱地向旁边挪了一段和他拉开距离。
谢明宇也有些愣神,耳朵上仿佛还保留着她嘴唇的温度,软软的,香香的,离婚后沉如死水的心一下子跳乱了节奏,巨大的喜悦如潮水般涌上来,他还会像毛头小子一般因爱情而激动。
他温柔而宠溺地注视着鹌鹑一般缩着脖子的姜雪绒,低声含笑道“见想见的人,奔赴千里不觉得累”。
姜雪绒心跳如鼓,赶紧扯了一个借口逃离,“夜里温差大,我再去给你那房间找床毯子。洗漱的毛巾,牙刷我找好放在卫生间了,你自便”。
谢明宇脸上笑容越来越深,看着火逃离的人,不紧不慢地起身去洗漱。
等他踏进房间,姜雪绒正细心地将毯子往被子上铺,她弯着腰,因为低头露出一小段光洁如玉的脖颈,灯光下像一段温润玉如的白瓷,脸上表情柔和温婉,粉嫩的唇轻抿透着认真。
诗经中说的的宜室宜家在眼前具象化,这个画面充满了细节,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家的温暖,让人陶醉其中,心情愉悦。
“这样应该就不会冷了,你早些休息吧,有事喊我”,和他同处一室很是有压力,她丢下一句话就想跑回房间。
将将走出几步,就听他在背后喊了一声“雪绒”,低沉悦耳的声音像极了大提琴,听得她耳朵莫名地有烫迹象。
“还有什么事?”她假装无奈地转身,一头撞进他如汪洋般深沉无边的眼里,那双黑如曜石的眸子好像有魔力,自上而下如一张密集的网般将她牢牢锁住。
谢明宇低头轻笑,无辜道“没事,就是想和你说晚安”。
“喔”,姜雪绒随意应了一声就抬脚跑了。
他懂不懂晚安的意思,还特意叫住她用那样的神情和语气说出来,怕不是又在暗戳戳地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