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芝果然在。
只见她身着一件素朴的褂袄,穿了条素黑裤子,与之前实在是大相径庭。
她自打联系了扁头,已经三天两夜没有踏出这栋阁楼一步了。
本来也就无心吃喝的她,正好过两天清心寡欲的生活,顺便好好回想这半生,她究竟是做了什么错处。
引得老天要带走她的女儿不说,还要带走她的男人。
留她一人在这世界上苦苦苟活,痛苦万分。
当李小男闻听此言时,同为女人的怜悯心不由得升起。
在她看来,错在毕忠良,在东京人,却不在心存善念的刘兰芝。
同样,陈深也是这么认为。
若非要追究一个错处,那错的就是这个动荡不堪,实为不公的时代,刘兰芝是女人,左右不了丈夫的所作所为,但还是不停的规劝着,努力着。
谁料世事无常,毕忠良最终还是自食恶果。
接下来的苦痛却要刘兰芝一人承受,这属实是一大无奈。
可听了陈深和李小男的规劝,刘兰芝并没有释怀,反倒是哭的更厉害了些。
“陈深,我现在实在是悔的很,气得很,你能想到忠良下葬前的惨淡模样吗,我只怕这这辈子午夜梦回还会想起啊!”
说着,刘兰芝的神色稍稍变了变。
“我知道,你接替了忠良的位子,同东京人更亲近了些。”
“可陈深,忠良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你看在眼里,心里一定也有定数吧。”
“嫂子不劝你,但你定要保护好自己,嫂子相信,你一向是有胸怀,明事理的,相信你比忠良聪明,今后怎么做,你有分寸。。。。。。”
再之后,刘兰芝还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不过,陈深没再表明太多。
他紧着带刘兰芝搬离了国富路,安顿她到猛将堂孤儿院住下。
等后来再去看望刘兰芝的时候,陈深发现她已经彻底抛开了世俗爱恨。
换上了修女服,不再摆弄首饰,好玩麻将,而是同这里的孩子和汪老太一样,活成了一种坚持,为着同一个目标等待着。
那就是——亲眼看到东京人的败落。
。。。
时间转眼来到一年之后。
陈深凭借在三方周旋的能力,成功坐稳了76号特工总部行动处处长一职。
为此,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对外,他和李小男因为感情不和,工作忙碌分了手。
其实是二人的潜伏合作关系暂时转到了地下。
起初76号的众人还以为是闹了矛盾,直到不见李小男来找陈深,才知道这段感情是彻底画上了“句号”。
渐渐地,大家不再提,李小男这个人也就淡出了众人视线。
新来的好多同僚,包括陈深的新秘书都不知晓。
陈深也渐渐又恢复成了往常的单身模样,虽不轻浮,但也同特工总部所有的女同僚们都来往频繁,关系密切。
对内,陈深的每一次行动都得到了组织上的无比器重,以“箭毒木”为首的潜伏工作也逐渐发展为了上海一条重要且唯一的地下交通脉络。
陆汉卿更是为此直接从重庆搬到了上海,并为陈深配齐了一系列可以随时调动的自家同志:皮蛋和老K,以供陈深差遣。
由于陈深需要获取东京人的完全信任,所以他多次同东京人一起出席宴会,共登报纸,一副好声好气的汉奸模样,叫国人看了连声唾骂,诋毁诟病。
国共两党更是将陈深视为上海摊中数一数二的大汉奸。
其中,飓风队更是多次跟踪陈深,试图将其一击毙命,永绝后患。
这一天,整座上海滩正处于冰天雪地之间。
一阵冷风吹过徐碧城的脸颊,她将身上的毛呢大衣揽了揽。
待黄包车夫说了声“地方到了”,她才暂时放下心事,缓过神来,将钱递出去,只身一人走进汇春茶楼。
“这位小姐,想喝点什么?”
“毛尖,我要去楼上包间,最好是个靠窗位置。”
“没问题,您楼上请!”
在茶小二的带领下,徐碧城上了楼。
她刚坐下,陶大春就风风火火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