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画缇摸着下巴寻思,点评道:“你这种嗜好啊,我觉得你还可以找份活儿。那个春风馆你知道吧?”
“什么馆?”
“春风馆啊。”她说,“我前不久听说,里面正好招人,找那种抗打的年轻男子。你也晓得嘛,有些富贵人家的子弟很荒唐,闲荒了就想找个人肉沙包打打拳。不仅是富贵人家啊,很多小老百姓也爱去那种地方,他们做活计也会积累憋屈恼闷的,当然就想找个地方打拳发泄呀。打人可比打沙包快意多了,所以春风馆那地方来钱快。”
卫遥听着,忍不住皱眉了:“那为什么要我去?”
“你年轻嘛,更抗打。”
温画缇拍拍他的肩,好心提议道,“我这不是原谅你了吗,如今作为好友,更该提点你两句。你看,朝堂风云多变,就像我爹,前一刻还告诉我他要升官发财了,后面立马就被抄了家。以后你若求份安生,退朝不做将军了,还可以去那里打份工。都是凭力气本事赚钱嘛,养家糊口不寒碜。”
这话说完,她突然感觉到一抹阴森森的冷气。
卫遥突然把人扑倒在床,一手捏住她的脸颊。皮笑肉不笑:“这样也不是不能考虑。你说养家糊口,我是不是先该有个家呢?皎皎,你对此有什么好主意?”
卫遥太重了,压得她实在喘&039;不上气。她挣&039;扎了两下,没挣开,于是用力的戳向他后背,果然听他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发疼。
温画缇刚想把人推开,突然看见一抹影子从窗边闪过。她吓到了,突然紧张地指向窗户:“那是人是鬼啊”
原来气势汹汹的人,又像只小兔缩回他怀里。卫遥顿时心花怒放,忍不住狠亲她一口,接着抱住人,回头看向黑黝黝的窗外。
只见一轮孤月长明,竹叶婆娑。清寒的月辉将半片影子拉在窗前。
虽只有半片,但影子很宽,且不高,甚至脊背有点佝偻。他很快猜到了,此人是祖母身边的闫婆子。闫婆子过来,大约是替祖母看情况的。
“别怕,不是鬼,那是我护卫。”
卫遥稍作安抚,突然寻思了下。
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变得熠熠。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怀里那张可爱的脸蛋,“我们是不是还有两次?”
起先,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两次,直到他的目光越来越灼&039;热温画缇知道了。的,的确还有两次
“那今晚还了?”
他拍拍她的脑袋,“你想今晚吗?”
好吧早还晚还都要还,早还完早跑路。温画缇这样想着,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接着,卫遥捂住了她的眼睛,一个湿软的吻落在唇上。
屋里的灯一盏一盏灭了,一如之前的两夜。但她总觉得,今夜的他很不对劲,总要折腾点动静出来。起先,卫遥商量似的跟她说:“你一会儿喊我郎君喊甜点儿,喊一遍我给你五十两银子。”
“不要。”热气腾腾的,温画缇感觉自己好像是蒸笼里的包子。她极为抵触地拒绝了,人不为五斗米折腰,谁要喊谁喊,反正她不想喊。
她热,卫遥自然也热得淌汗。
帷幔拂影,如风吹雨打。大约是真喜欢,卫遥怎么看她怎么顺眼,一时把人抱得很紧,一时又变着法子折腾。他胡乱地亲在她耳畔,试图加价:“那一百两?”
“不要,我喊不出来。”
“两百两?”
“不要”
到最后,卫遥忍不住笑了。他两手捧住她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五百两,不议价。”
温画缇沉默了。
于是,一锤定音。
卫遥看着她这副见钱眼开,犹豫不决的模样,心头窸窣澎&039;湃。他又亲了她一口,最后伏在她耳畔呼着热气,嗓音靡漫:“你的心还真是五百两做的,这么硬我既花了大价钱,一会儿喊大声点,听见没?”
卫遥说着,突然往她胸口摁了摁。
她正飘着神,哪经受得起这一摁,突然由云中坠落谷底,两手抓紧他的手臂。
卫遥也由这一下头皮发麻,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脸,巨大的情愫水漫金山。他听着她的哭音,低头再次吻在眉心正中,“好了,好了,可以喊了。”
没等到想象中的“郎君”,突然听她似哭似泣的喊了声,“卫遥,你真是个禽兽”
“不不不,不是这句”
想起窗外还有人在听,卫遥忙捂住她的嘴,低声着急地引诱:“乖乖,喊郎君啊,五百两”
她感觉自己好像在渡过汹涌的大河,河水时不时上涨,想将她卷入浪中淹死。好在她还没在混沌中迷失,起码还确切地听见五百两。
温画缇哽咽着,如他所愿的喊了声。
虽然没有柔情蜜意,但起码喊了,卫遥还算满意。
他摸着她的后腰,低声道:“喊好听点,再喊一句,一千两。”
“啊!你是禽兽”
“”
夜到三更忽然下了雨,正巧幔帐中云收雨歇。卫遥望着她红扑扑,已经昏睡过去的脸,悄声下榻去叫水。
他走到屋外,风凌凌,也将身上的旖旎潮&039;湿气吹散了些。
卫遥抬头,望着空空的月,一道佝偻的影子也随之落在脚前。
他所料的没错,果然是老太君派来的闫婆子。
闫婆子看向他,叹道:“屋里的动静老婆子都听见了。郎君若真喜欢那姑娘,赶明儿叫她去给老太太奉盏茶,让老太太认下。老太太没那么在意门楣,若她老人家瞧了也觉合适,咱们就去下聘。”
卫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