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忘记那日是何种心境,只觉得他的二哥虽是笑着,却叫人不寒而栗。
回去的路上,傅至景同他道六公主的母家与马皇后乃是远房姻亲。
孟渔在殿试对傅至景的一番夸赞却惹来祸事,不仅暴露他与傅至景的匪浅关系,更令傅至景不得不向二殿下投诚,为二殿下所用——蒋文峥拿捏住傅至景的把柄,也就间接获得了孟渔的站队,而最紧要的是孟渔背靠刘家,此后起码可以独绝一贯保持中立的刘震川支持其他皇子的可能。
话虽如此,但也算因祸得福,有了二殿下相助,傅至景确实结交了不少同僚,行事亦便捷了许多。
而初识人心难辨的孟渔往后说话学会留三分余地。
不过这两年多来,蒋文峥对他倒是很不错,所以他唤的每一句二哥是真心实意。
闲话家常,蒋文峥提起宗室里有位侯爷前些日子指了门不错的亲事,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地问道:“不知我可否能见到你与至景结契那日?”
孟渔警惕地抿了抿唇,笑着扬声说:“我才不想与他结契呢,如今自由自在多快活。”
蒋文峥正欲开口,雅房的门传来动静,一眨眼的功夫,这场食宴的最后一个主人翁姗姗来迟。
傅至景还穿着朝服,显然一结束公务就匆匆赶来,“让二位殿下久候,臣来迟了。”
说着目光悠悠地掠了孟渔一眼,孟渔避开了他的视线,不知方才的话傅至景听去了多少,但他说得应当无错,傅至景既然要功名利禄,不甘心做庸庸碌碌的驸马,他定令之遂心如意,亲眼见证傅至景在大衡国高飞远翔。
作者有话说
傅至景你小子不想结婚是吧,行,别后悔哦。
傅至景此番西下收获颇多,不但擒了几个贪官、缴获大量白银充盈国库,还发现临近西北一带的一桩人参走私案似乎与五皇子有关。
人参量少而价昂,向来由国家统一出面贩售,但因利润极高,民间不乏有为了钱财铤而走险者。
傅至景奉皇命下各地补缴税收亏空,抓了两个挥霍民脂民膏的地方官,结果两人态度嚣张不知悔改,还一口一个在京都有人关照,威胁傅至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就要他丢了项上乌纱帽。
一路走来,傅至景不知被威逼利诱多少次,甚至几次遇埋伏想要他知难而退,可受皇命铁面无私的傅按察使可不吃他们这一套,当即将两人收监,亲自严刑逼供,浸了盐水的鞭子每打一下,贪生怕死的地方官就吐一点东西。
左吐一点,右吐一点,就是说不到点子上,傅至景没耐心陪他们兜圈,刚拿烧红的烙铁靠近他们的眼睛,两个贪官裤子就湿了大一片,终于肯说出庇护他们的京都高官是何人。
此人是京都都护府一个四品长史,傅至景曾与之打过照面,对其印象并不深。
再往下审,牵扯出了走私案。
西北产人参,这两个地方官暗中集结了一个挖采小队,采得的人参据不上报,私下运到南方高价售卖,获得的钱财拿来采购大批的江南织锦和刺绣品运回西北兜售,这一来一回两头赚钱,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
此事非同小可,傅至景怕打草惊蛇,压下了此次的审问结果,把两人秘密关押,当即修书将长史的名字加急送往蒋文峥的手中,直至今日,才顺藤摸瓜查出此长史与五皇子私下有往来。
虽然并无直接证据证明走私案与五皇子有关,但明日早朝,傅至景就会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呈上严审得来的口供,斩断五殿下的一条尾巴,断了他敛财的财路。
蒋文峥和傅至景在谈公事,孟渔却另有着重点,“你什么时候遇的埋伏,有没有受伤?”
他语气焦急,惹得蒋文峥轻笑,“九弟关心则乱,至景身手敏捷,如何会遭了下等贼人的暗算?”
孟渔的眼睛在傅至景身上转啊转,想到前晚傅至景回京,二人早已坦诚相见,他虽时不时闭着眼没仔细看,但若对方受伤了,他定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他塞了满满一嘴鱼肉低下了眼眸,“我只是问问……”
二人谈公事时大多数会避着孟渔,一来事关机密,多一人知晓就多一分危险,二来孟渔心性单纯,不必要将他卷进这些风波当中,但今日谈论之事只差临门一脚,因而并没有太多的避忌。
蒋文峥斟酒与傅至景碰杯,说了些辛劳了之类的问候,作辞,“嘉彦这两日夜里闹得厉害,我得早些回府。”抬了抬手对要起身的二人道,“你们接着吃,不必送我。”
话虽如此,傅至景身为臣子岂有不相送之理,仍是将人送到了门前,待折回雅房,孟渔已经放下了筷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正在揉自己的肚子。
傅至景走近了一看,孟渔的腹部微微鼓着,忍俊不禁,小半个时辰嘴巴动个不停,可不得鼓着吗?
孟渔撑得慌,刚站起来想走两步散食,却被傅至景逮了侧身坐到腿上,大掌搭在他的小腹,笑问:“你这里头装了多少东西?”
边问边揉,而这样的话傅至景不止一次在床榻上问过他,他倏地红了脸,“你……”
“我什么?”傅至景面不改色,“怎的不答?”
“二哥还没走远呢,你就欺负我。”
“你拿二殿下压我?”傅至景微微眯起眼,“好啊,那你去告诉他,我是怎么欺负的你。”
孟渔脸红红地嘀咕,“不用我二哥出马,九殿下一样治得了你。”
傅至景低喃,“九殿下……”笑意更深了些,手的动作越发放肆,直接扯开了孟渔的腰带,露出里头洁白的亵衣,钻进去罩住了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