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一起死吧。
白榆收拾好,等着人把谢玉弓也收拾好来通知她了,她才被婢女扶着朝门口走。
谢玉弓被洗刷好换上了皇子蟒袍,甚至还戴了半面面具,已经被白榆的侍女们塞进了车里。
因为“装疯卖傻”谢玉弓自然是任人摆布。
白榆上车之前,娄代过来扶她,小声道:“大小姐,今日是老爷生辰,库房里面挑拣出了几样上好的东西,大小姐可要过目一番?”
“其中有一块秋水墨,老爷得了一定欢喜得不得了。”
秋水墨千金难求,这些都是皇帝赏给谢玉弓的,被原身霸占,谢玉弓连毛都没摸到。
白榆还真想起一点秋水墨的剧情,闻言嗤笑一声说:“把库房里面拿的东西都送回去。”
“让人去市集上买糕点,城西的那个老头子卖的梨花糕。记住,要最便宜的。”
娄代表情震惊,嘴唇开合了片刻,似乎是想要出声劝阻。
但是对上了白榆不容置喙的视线,和微微偏头看过来的寡淡神情,娄代就把话都咽回去了。
领命道:“是,这就让人去买。”
白榆这才上车。
谢玉弓隔着车子,也能听出他这个九皇子妃的轻蔑强横。
但是等到白榆一上车,看到他的那瞬间,那听了言语都能联想到的淡漠,变为了怯懦羞赧。
眼神闪烁身姿局促。
竟是看了他一眼后,就在门口顿住了。
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看他看得痴了。
被白榆的婢女捆在座位上的谢玉弓:“……”
谢玉弓想到她说的那些话,想到她昨晚上跑来……简直头皮发麻。
生平第一次,无论面对何种致命场面,都没退缩过的谢玉弓。
竟然有种想逃的冲动。
白榆看到今日的谢玉弓确实是有些惊讶。
当然了,还远远达不到她表现出来的痴呆程度。
可不得不说,谢玉弓这小子穿上皇子袍,好生装扮一番,再把有些吓人的那边脸一盖,确实很养眼。
他半边尚且完好的脸称不上什么俊美如神,可轮廓分明,肌肤犹如上等玉雕般莹润,鼻梁高挺。
黑白分明的瞳仁透着碧波一般的清凌,今日晨光正好,车窗敞开的一点缝隙,投入了一缕阳光,正撒在他脸上。
眼睛不是双眼皮,并不是很大,却格外狭长带有弧度,哪怕是没有笑,眼睛也像是在笑。
此刻因为躲避着白榆的眼神,侧过头去,眼尾那一点上挑的弧度,像一条收紧的小钩子,融在晨曦的阳光里,生生透出一点狐媚的意味来。
尤为特别。
男人帅不帅,不光看脸,其实大部分都看身材氛围。
谢玉弓被捆着,靠坐在车厢里面,肩膀已经有成年男子的宽阔。
也是因为绳子束缚,以至于他没办法去表现得畏缩恐惧,就没有弓腰驼背。
腰背笔直,坐如青松,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最优秀的当然是那双支出衣袍的大长腿,这马车的凳子高度对他来说大概是矮了,一双长腿无处安放支出老长。
就算是裤子是宽松款式,这样伸腿一绷,蓬勃的腿部肌肉透过布料,看得出他双腿修长笔直。
流畅的弧度最后端端正正地束进紧贴小腿的鹿皮靴口,喷张而克制。
白榆刚刚进来的那一刻,他看过来的眼神虽然只有瞬间的凌厉,很快就变化为了清澈的愚蠢,但那瞬间,白榆也捕捉到了他的危险和攻击性。
这样的身材气度,那些皇子们不肯相信他真疯了,还一直要弄死他对他赶尽杀绝,怕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明显就是一头蛰伏的猛兽嘛。
白榆想起剧情里面谢玉弓这个反派不仅仅足智多谋,好似刀法也不错,学的还是那些训练死士的杀手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