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估计是吧。”林冉的回答有些敷衍。
原先她对这俩人的进展还挺感兴趣,现在就是一整个没什么好奇心,在她眼里这俩人现在就是互相喜欢磨磨唧唧的试探。
她不懂,也不想懂,觉得爱情这种东西真降智,黏黏糊糊,腻腻歪歪,有着唧唧歪歪的功夫孩子都生八个了。
不过谈恋爱嘛,暧昧、心动、试探,有这环节才有意思,所以她也没想拆穿。
“行了,你的恋爱你自己谈好吧,我是急诊科医生天天处理车祸病患的,没闲功夫给你当心灵向导。”林冉话说完,惯常毫不留情地把电话挂了。
夏烛把响着嘟声的手机从耳朵旁拿下来,瞧着已经从通话界面返回通讯录的手机屏,对着林冉的那串号码不满意地怂了怂鼻尖。
随后又想到昨天晚上周斯扬的那句话,然后神经质地坐在马桶上提唇笑了笑,等意识到自己笑,抬手拍了拍脸颊,试图提醒自己清醒。
然后按着嗓子轻咳两声,调整表情,站起身,按了下并没有使用过的抽水马桶。
整个一下午,夏烛工作之余一共摸手机摸了五次,每次拇指在屏幕上滑了一圈,就点出和周斯扬的聊天框看一眼,然后……发现对方并没有给她发消息。
难道是她会错了意,周斯扬不是那个意思?她食指敲着手机边框想。
临下班的前十分钟,东北方从电梯间通往办公区的玻璃门开了下,身穿浅灰色衬衣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夏烛正在跟身旁二组两个实习生说话,玻璃门开时,两人正好侧眸望过去,再看回来,其中一个姑娘有点兴奋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问夏烛:“夏组,那个是不是我们的大老板啊。”
夏烛目光从那侧高挺的身影上收回来,低眸,笔杆敲在文件上应声时,觉得这男人今天有些过于帅了,眉眼间是一种清冷疏离,却又游刃有余的成熟气。
她拿笔的手握拳虚靠在唇边,轻咳,心思从周斯扬身上收回来。
身前站的两个女孩儿,扎马尾的手臂碰了碰刚刚问话的那个:“听说结婚了,别想了。”
女孩儿“啊?”了一声:“好年轻,我还以为是单身,这种成功人士不应该都是黄金单身汉吗?”
“好像是新婚,”马尾女孩儿说完又看夏烛,眼神期待,小心翼翼,“是吗,夏组。”
刚毕业的大学生,活泼,不畏缩,聊这种八卦也很有胆量的拉着夏烛一起聊。
夏烛咳了咳,抬眸再次扫过已经从陈岩手里拿过资料转身走过来的周斯扬。
她站在自己工位旁,右肘支在挡板上,背后是走廊,她的工位正好在东北角,临着电梯间。
“是吧。”刚张嘴回答了两个字,背在身后的左手忽然被人手指刮了下。
夏烛一惊,随后闻到身后走过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真是新婚啊?”马尾女孩儿瞄着已经已经走出去两米的男人背影,很小声地问。
夏烛强压着刚刚被撩拨的心惊,压下想弯起的嘴角,清了清嗓子,低眸看文件:“嗯,新婚。”
两个实习生走后,夏烛坐回自己的位置,摸手机给周斯扬发消息。
夏烛:[你刚刚挠我干什么?]
周斯扬:[?]
周斯扬:[挠了吗?]
周斯扬:[没注意,可能袖子碰到。]
夏烛咽了咽嗓子,坐直了点,抬头环顾四周,也不知道做哪门子的做贼心虚,侧身把胸前的手机挡严实了点,接着发。
夏烛:[袖子和手指我分不清吗?]
周斯扬:[嗯。]
夏烛:[嗯?]
夏烛:[你占我便宜。]
周斯扬:[晚上让你占回来。]
“干什么呢?做贼一样的看手机。”陶桃从身后走上来,拍了下她的肩膀。
夏烛被吓了一跳,手机抛了下差点摔在桌面上,捞着手机撩头发:“发消息。”
陶桃看了眼她的动作,又打眼扫了下办公区其它工位上的人,然后挤眉弄眼地指她的手机又比口型:“大老板的消息?”
夏烛抿唇,掩饰性地咳嗽,揉了揉脸,点了下头。
陶桃仰着脖子做了个了然的动作,然后悄悄对夏烛比了个手势,还惦记着宋章鸣,低声:“我等着你老公把宋章鸣那个贱狗开了的那一天。”
夏烛侧着脸笑,觉得她义愤填膺得可爱。
楼上周斯扬最后看了眼手机,确认夏烛没再发来新的消息,屏幕暗灭,放在桌面。
对面程煜非申报书都看两行了,再抬眼,发现周斯扬面前的文件连翻都没翻开,目光还没从他那个破手机上离开。
他轻嘶一声,申报书一合,是真的无语:“你……”
他难得用这种语气对周斯扬开口:“吃恋爱丸吃中毒了吧。”
周斯扬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抬手,身前的项目书翻开:“比你吃铅中毒好。”
程煜非:……
他看见周斯扬这张死人脸又想起来刚在三楼看到他碰夏烛的手,真的草了,他做了什么孽要看别人在这里搞办公室暧昧。
关键是这人现在还拿看蠢狗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