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晚宁的耳根子红透了。
昨晚的疯狂不在她的预计之内,失控了,脱轨了。
一切都是从他的眼泪开始。
清晨换衣服时,全身上下密布了吻痕,就连手腕内侧也没放过。
更何况还有几个渗血的牙印,与衣物摩擦,细细碎碎的疼。
这厮上辈子一定是狗!
没有听到他想要的回答,反而遭到了衣晚宁的一记重拳。这一拳不仅让黄庭轩弯了腰,也让怀里的野狐受到惊吓,跳到他的脸上,让他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而衣晚宁已经大步走出卧室,蹲在客厅,开始翻找她的行李箱里的物品,准备去处理工作上的事务。
黄庭轩捂着肚子跟过去,蹲在她的身边,忒熟练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ot;晚宁,过几天我们又要封闭集训。你会来看我吗?&ot;
哪知,衣晚宁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ot;你又没被选上,怎么要去集训。&ot;
听到这个,黄庭轩就有些郁闷,叹息道:&ot;陪练……&ot;
即便没有被队里选上,也要以陪练的身份参与集训,帮助队伍获得更好的成绩。
低落的情绪很快传到衣晚宁这里,她没有小心翼翼地去安慰他,而是直接问:&ot;陪练?听起来很特别啊。你一个人同时和他们四个人下吗?&ot;
言下之意,衣晚宁觉得黄庭轩很强,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
&ot;这个想法可以试试,大概率惨败……想起一件事,去年成风放下豪言挑战最高难度,同时和21个业余棋手下……赢了20局。&ot;
听到这里,衣晚宁忍不住笑出来:&ot;成风输了一局吗?职业棋手输业余棋手,哈哈哈。&ot;
两人就这样,像一对普通的小夫妻,互相聊着生活中的趣事,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
倏然,衣晚宁的手机铃声打破此刻轻松的氛围。
&ot;什么?我哥出事了?!哪家医院……好,我马上到。&ot;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让衣晚宁紧绷起来。t
堂哥汪洋那种打不死的小强,她死了,那人都能活到宇宙尽头的旺盛生命力。居然会进医院,还在icu抢救。到底出了什么事?!
临出门时,衣晚宁四处找东西装进包里,准备赶往医院。黄庭轩站在客厅中央问她:&ot;需要帮忙吗?&ot;
&ot;不用。&ot;衣晚宁头也不回地说道,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是,当她经过他身边,却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掌心传来的温度很烫,他又开始低烧了。
担忧地看着他片刻,然后迅速命令道:&ot;穿好衣服,跟我一起去医院。&ot;
因为被排除在外而心情低落的黄庭轩,听到衣晚宁的这句话后,立刻振作起来,赶紧换衣服,一脸欣喜地跟上。
抵达医院,衣晚宁先帮黄庭轩挂了急诊,便急匆匆地上楼。
问了好几位护士,又打了电话,才在icu病房外的等候区,看到了汪家的大伯、伯母、小叔叔,还有自己的母亲,却唯独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谷雨也在场。
看样子,手术结束了,大家在等人醒来。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衣晚宁直接迎上前去询问现在情况。
这时,她才得知,那个看似无所不能的哥哥,竟然是被人打成重伤,情况十分危急。
&ot;报警了吗?&ot;衣晚宁急切地问道。
衣妈妈忧心忡忡地回答:&ot;报了。打人的都抓起来了,但是不知道是谁指使的。&ot;
这个消息让衣晚宁的心情更加沉重。大哥性格直率刚正,从不阿谀奉承,特别容易得罪人,以前大家开玩笑说他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套麻袋,没想到这样的玩笑话一语成谶。
竟然有人真的干得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此时,衣晚宁注意到谷雨脸上的为难和焦虑,小姑娘心里藏不住事,脸上的表情已经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ot;谷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ot;衣晚宁直接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ot;……晚宁姐,我知道的都告诉警察了……百分百是天和集团的人干的。&ot;谷雨的声音颤抖得不停,显然这件事情对她的冲击也很大。
衣晚宁心中一惊,&ot;你慢慢说,怎么回事?&ot;
谷雨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他们联合新建的这家厂子,没有经过任何沉淀处理,就排出废水……试验田里的秧苗全部死亡,鱼塘里的鱼全部翻了白肚,更别说衣家的香材,死了大半。那天,汪洋哥让我们帮忙采样水源、土壤。他亲自送到市里做检测,我今天陪他去拿检测报告时,被一伙人堵住。那群人说,汪洋哥得罪了上面的人,要给他一点教训。”
违规生产……违规排放……
简单八个字,却毁掉了农学生几年的努力、精心培育多年的香材,四月农忙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就灰飞烟灭。
衣晚宁感觉喉咙像被火烧了一般,大脑一片混沌,咬牙站直,“我们是法制社会,没有人能一直肆意横行。相信我,这事很快就会解决。他们肯定是被逼急了,才会对我哥下手。”
过去的片段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似乎抓住了什么,却无法集中精神。
摇晃走了两步,竟然一阵眩晕,鼻腔像被水泥堵住了。
一双熟悉的手扶住她,麂皮手套。抬眼一看,是连鼎文。
&ot;我听伯母说,出事了。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地方。&ot;连鼎文真诚的关切。
衣晚宁有些木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