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声音也察觉到了女人的处境,带着某种异样的激情叫了起来:“看哪!第三队的瑜妍摔倒了!如果不能快点起来,她会为自己的队伍拖延很长时间的。”
“一场游戏连续失去两名队员,这样精彩的戏码最近可不多见……什么!”
那女人开始大声的叫了起来,她似乎在念着某种规律性的文字,语言虽说听不懂,却带着某种好听的旋律。钟楼羽正因为被抛到这个诡异的世界而烦躁,忽的听到那声音提到了这女人的名字,他心头一动。
这个女人似乎能做些文章。
思考间,他已经奔到女人的身侧,想也未想,手上顷刻间覆上一层灵力,一弯腰,灵力纠缠着闫卿留下的这具瘦弱的身体,那女人已经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被抗在了钟楼羽的肩膀上。
好在游戏者在众神游戏恶劣的生存条件下根本吃不到什么东西,轻得很,若非如此,凭借着闫卿这具身体,也不可能在急速奔跑的过程中将人扛起来。
“哦!难得的同伴情谊。”空中那声音似乎觉得好戏被打断了,声音里顿时充满了恶意,“第三对的瑜妍被同伴救下来了,但这会大大增加他们闯过下一关的速度!而现在,第二队也已经到达场地了!”
“第二队!你们可以开始挑战了!”
深深的厌恶感从心底升起,短短的接触中,这些所谓的神明丝毫不掩饰其丑恶的嘴脸,那种以人命来取乐的行为,令钟楼羽前所未有的憎恨。
这种行为与修真大陆上的邪修别无二致,而对于邪修,无论仙修魔修,见到都是要统统剿灭的。
灼热的感觉爬到全腿之前,钟楼羽总算扛着肩上的女人从这死亡跑道上逃了出来,可显然他的行为并不能令队友们赞同,那个暴躁的男人一把冲了过来,看上去似乎要扯住钟楼羽的衣领,却被闪开了。
“你救她做什么!知不知道这会耽误我们多长时间!”
“如果你只会对着我吼叫,恐怕才是真正的耽误时间。”钟楼羽冷眼撇着前方的墙壁,那足有三人高,除非像先前那组一样,搭起人墙,踩着锐利的刀口向上爬,否则根本没有什么能通过的办法。
“你现在能抓住东西吗。”
钟楼羽对着他肩上的女人问道。
“能!能!”那女人先是叽里咕噜说了大串听不懂的话,后来才反应过来,连忙换成钟楼羽能听懂的话,“我现在身体很好!”
说身体好自然是骗人的,隔着这么近钟楼羽都能闻到她身上的烤肉味,不过只要手里能抓住东西便够了。
“那就抓好木墙等着我们吧。”
抓着女人的腰部,灵力在全身集结着,巨大的力量在这具瘦弱的身体中流淌,随即钟楼羽一个用力,将那女人直直的对着布满尖刀的木墙上掷去。
女人一声未叫,那张因过度瘦弱而突出的眼镜死死的盯着越发靠近的墙壁,竹竿一样的双手奋力伸了出来。
她不知道钟楼羽这一扔是何用意,但显然这是她的最后生机,双腿被烤焦,另外两个同伴绝对不可能带着她这个累赘继续前进,甚至为了节省比赛时间,会直接将她杀死。
这是众神游戏,他们是众神用来取乐的玩具,身处这个游戏中,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伙伴。
想活,就要靠自己。
女人的冷静显然给了她一条活路,钟楼羽扔的很准,她几乎是擦着木墙的边缘落在上面,一双已经不大灵便的手指死死扣住边角,然后稳稳的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关用不到跑步,女人在身体停下来的那一刻便知道,她活了。
“你们两个,过来!”钟楼羽冲着剩下的一男一女说道,这两人眼睁睁的看见女人被甩到了木墙上,心里自然是对钟楼羽多了几分别样的情绪,此番也就犹豫着走了过来。
将身上破旧的衬衫脱下,钟楼羽把两个人的双手绑在一起,中间富裕的布条挂在脖子上,用肩膀支撑,然后道:“自己保持平衡,别碰我。”
灵力凝聚于双手与双脚之上,钟楼羽握了握拳头,攀岩一般,抓住了那露在外面的刀尖。
“第三队选择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方式来完成比赛!这是他们新的策略吗!”半空中的声音显然对他们的这里的情况很感兴趣,“将全队的重量都压在闫卿的身上,自寻死路还是能收获奇效!”
“闫卿开始攀爬了!他踩在刀尖上往上爬,这可真是少见,上一次这么干的选手已经摔死了,难道第三队也要重蹈覆辙吗!”
这木墙上的刀子并非横向摆放,而是将尖锐的刀锋向上插入其中,也就是说,钟楼羽的每一步,都是踩在这些刀刃上行动的,况且他的身上还扛着另外两个队员,可想而知这是多么疯狂的一件事了。
“真想叫这东西闭嘴。”不过对于钟楼羽而言,困扰他的似乎只有这一点。
“闫卿带着他的两个队友在攀爬木墙,而另一边第二队已经追上来了!他们开始搭建人墙。”
“哦,一个致命的失误,第二队的义理乌斯距离墙壁太近了,他被焦急的队友推了一下,整个人都撞在了墙上!”那声音很快就放过了钟楼羽,转而关心起另一队来,“真可惜,刀子穿过了他的喉咙,第二队再殒一员!”
“真是激烈的竞争!至今为止已经在游戏过程中损失了三名游戏者!但这显然不够!游戏者们必须清楚,最后一名完成游戏的队伍将被抹杀。”
“为了队友们,奋斗吧!”
激情痒意的解说,可包括这声音自己,没有一个人相信什么为了队友。这操蛋的游戏规则注定了谁都不能轻易的信任谁,太过信任的下场,便是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队友送上众神的祭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