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舒服,而且我还吞了一颗螺丝钉,有时候胃会痛。”艾孜买提痛苦的说,两眼噙着泪水。突然把头往下磕,反复了几次,痛苦的呻吟:“我也不想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呜!呜!”低声哭了起来,“我想我的妈妈,想我的爸爸,我却不能回去,永远都不能回去了。我只能死在外边,我不能把灾祸带回家里。”
莫逸信听的心如刀绞,无言以对,他心里也在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这时候,方勇敢走进办公室,说:“哥!失主材料问过了,我刚才也把刑事拘留的手续批过了,准备带他去建立情报档案。”
莫逸信从哀伤中醒过来,说:“艾孜买提说他肚子里有个螺丝钉,是不是还要带去医院照个x光,拍个片子,看守所见了x光影片才会收押人。”
“是啊!那还得先带他去医院拍个x光片,看看有没有螺丝钉,要不看守所的体检过不了关。”方勇敢说。
“那我和实习学生,再叫个值班的民警,一起带他去医院拍片子吧,你休息休息,等我回来,我们再送他去看守所。”
莫逸信点点头说:“他毒瘾犯了,胃也痛,到医院检查完,你给艾孜买提买一瓶二锅头,让他麻醉一下,阵阵痛。”
方勇敢听言,迟疑了一下,说:“那行吧,我看看情况。”然后,拿手铐钥匙打开艾孜买提拷在背后的手铐,让他伸出双手,把手铐戴在前面,和两个实习生一起带着艾孜买提离开。
莫逸信看着艾孜买提的背影,心中郁结,这两天每一天认知都被刷新。这生的都是什么事啊!只能希望艾孜买提喝了二锅头能够好受点。他走到茶几旁,看了看放在上面的刀片和镊子,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办公室,还是去院子里透透气吧!
……
方勇敢他们带着艾孜买提去医院拍x光片回来,已经是凌晨十二点钟。方勇敢拿出x光片让莫逸信看,莫逸信举起片子透过灯光,看到胃里面真的有一颗螺丝钉,斜靠在胃壁上,有四厘米长,这是怎么吞下去的,他还看到,螺丝钉周围有四个边际的阴影,不清楚是什么,就指给方勇敢看,问:“这是什么?”方勇敢说:“医生说这是吞的时候,在螺丝钉上套了个小塑料袋,以免划伤胃壁。”莫逸信没有答话,心想这套路还真多。
“给他买酒了吗?”莫逸信问方勇敢。
“买了一瓶二两的二锅头,他一口就喝完了,还说不够。先把他送到看守所吧,路上再给他买一瓶一斤装的,要不他醉倒了,怎么送进去呢!”方勇敢回答。
“好吧!就这样办,现在送他去看守所吧!他人呢?”莫逸信说。
“刚才直接送到情报办公室建档了,有人看着,估计这会建完了。”方勇敢说。
“那我们去看看。”莫逸信回答。
两人走出办公室,来到一楼大厅,正看到值班民警和两名实习学生带着艾孜买提站在那里。方勇敢过去对值班民警和实习学生说:“你们休息吧!我和莫大队送他去看守所就行了。”
莫逸信和方勇敢把艾孜买提带到车上,莫逸信坐在后排拉住艾孜买提的手铐,还要防止他有反常举动。
“你刚才答应给我买酒,刚才那点不够啊!”艾孜买提恳求莫逸信。
“好了好了,一会就给你买。”方勇敢回头告诉他。
“放心吧!我们算是有缘见一面,可能这一辈子只有这一回,我肯定会满足你的这个要求。”莫逸信说。
“好的好的。”艾孜买提说。
车行到半路,方勇敢下车找了个小商店,敲开门,买回来一瓶一斤装的二锅头,回到车上,继续前往看守所。
将近凌晨一点,来到看守所门口,方勇敢对艾孜买提说:“到看守所了,这会你就喝了吧!”
“好的好的!”艾孜买提回答。
方勇敢拧开酒瓶,把瓶口递到艾孜买提嘴边,掀起瓶子,“咕咚咕咚!”艾孜买提连续喝下了大半瓶,不过瘾,又“咕咚咕咚”全部喝完了,还打了个饱嗝。
“你不会醉过去吧!”方勇敢问道。
“不会不会。”艾孜买提说。
“那就进去吧,在里边好好表现,三天就出来了。”方勇敢说。
“好好,我还有个小要求。”艾孜买提看着莫逸信说。
莫逸信看着他那英俊的面孔,说:“都这会了,你说吧!”
艾孜买提低声说道:“能不能给我一百元钱,我在里面呆三天还能买酒喝。”
莫逸信看着他说:“可以,我给你了,你怎样带进去?”
艾孜买提指指他的小腿上的伤口说:“我把钱塞在这里边,没问题的。”
莫逸信心里难受到了极点,这就是将死之人的一点奢望吧!点点头。
方勇敢赶忙从包里拿出一百元钱,递到艾孜买提手里。
艾孜买提拿到钱,变了个戏法似的,一下子就不见了,还伸出两只手,展示给莫逸信看,莫逸信看在眼里,没有惊奇,只有悲哀。
“哥!你在车上坐着,我把他带过去就行了,你休息会。”方勇敢说。莫逸信点点头,方勇敢就下车,招呼艾孜买提下车,两人并肩走进了体检室。
车上开着空调,莫逸信闭上眼,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睡梦中,莫逸信感觉到车开动了,他继续浅睡,行进了有多半个小时,车停下来了,莫逸信坐起身来,方勇敢坐在驾驶座上,通过后视镜看到莫逸信醒了,就回头指着路边的门店说:“哥!你看,这是什么地方?”
莫逸信透过车窗玻璃往外看,路边店门头灯光闪烁,上面有几个大字“方中山胡辣汤总店”。
“哥!你等一下,我下去看看,这会刚两点钟,我们喝方中山今天的第一碗胡辣汤。”方勇敢说着,呵呵一笑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