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公子。”无论如何,有长信宫背书,他们这些小人物也能好过了。
刘瑞点了点头,刚出上林苑就被刘启官宦令请到宣室,看着刘启露出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
呵!你也有今天。
毫无怜悯之心的刘瑞下拜后缓缓坐下。
上座的刘启抬头瞥了眼刘瑞,随口问道:“辕固生那厮儿死了没?”
“托您的福,死不了,而且太婆也不想让辕固生死。”
“呵!”刘启听了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露出一抹冷笑:“他是笃定了我不敢杀!笃定了太皇太后还要顾着先帝和自己死后的评价,所以会出手保他。”
“竖子!真是个竖子!!”气急败坏的刘启已经忘了自称为“朕”,直接将桌案上的竹简一一扫下,震出一圈“哗啦哐当”的噪音,让宫里的黄门女婢无不心惊胆战地伏地颤抖,生怕触碰天子之怒。
“都给朕下去。”刘启的胸口起伏如攻击中的大鹅,缓过神后让宦官令出去望风,然后瞧着下座的刘瑞,突然笑道:“窦婴那混账辞了太子詹事的头衔,你说……让人顶上比较合适?”
刘瑞听了,出来下拜道:“父皇,儿子还不是太子,更不像其他宗室般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您问我这个还不是太子,也非朝廷重臣的儿子,实在是有违祖制。”
“祖制不祖制的,不还是朕一句话的事吗?”刘启有些不耐烦道:“你这混小子就别跟朕打马虎眼。有太皇太后在,梁王的皇太弟身份是没指望了,而你又是皇后的独子,这太子之位……除了你,还有谁能坐上?”
而且看太皇太后的情况,虽然在先帝去后衰弱了一段时间,可是近期又是修黄老之道又是与嫔妃们博戏,已经比先帝去世时好了不少,估计还有五六年的活动。
刘启迟迟不立太子之事已经让朝中的守旧派非常不满,要是刘瑞到了刘启自个儿封太子的年纪还未得封太子,那长信宫的太皇太后怕是要找他问话了。
所以这一刻,刘启是真心实意地想听听刘瑞的想法。
然而刘瑞信吗?
他信个锤子。
这年头爹坑儿子的还坑得少吗?
不过刘启既然敢问,那刘瑞也不客气地拉人下水咯:“要是由儿子来选,那肯定是栗姬之兄栗贲和大小王良人之弟田最合适。”
刘启闻言,立刻收敛了笑容,眼神冰冷地看着刘瑞,而后者依旧是端庄得体的样子,只是眼里带了丝困惑:“让两位小国舅担任太子詹事……可是有所不妥。”
“你是故意的。”
“父皇可是误解儿子了。”刘瑞闻言,焦急又委屈道:“儿子只是见父皇一向宠爱长兄幼弟,所以让长兄幼弟的亲舅舅来担任太子詹事,也能安父皇之心,同时全了我与长兄幼弟的情谊。”
刘瑞说罢还反问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刘启不知这个被他阿父抱去养了四五年的儿子是否知道他要设计气死申屠嘉,然后安排个关内侯当太子少傅来为削藩背书的事……
不过考虑到削藩的严重性,估计在被迫挡墙的太子詹事被肃清后,与之“亲近”的太子二傅也得辞职。
这也是窦婴辞去太子詹事后刘启并未出面挽留的缘故。
因为正好避开晁错的替死鬼上书削藩,从而被卷进台风。
“算了,跟你这个毛头小子讨论也没啥意义。”刘启突然话音一转,摆出一副关门送客的模样:“下去吧!这几天记得陪陪太皇太后,别让她为辕固生的无礼而继续生气。”
“诺。”刘瑞觉得即便没有自己的劝解,经历丰富的薄姬也不会把辕固生当回事,而是在长信宫里该吃吃,该喝喝,顺带与黄门宫女打打木牌,搓搓麻将。
是的,你没看错,为了哄两宫太后高兴,不再想起糟心的辕固生。刘瑞提前几百年把麻将和扑克(这里叫木牌)弄了出来,只是在后者的本土化上做了改动,把大小王改成皇帝太子,把一到十的阿拉伯数字改成圆筒那样方便看出大小的圆点,然后把JQk换成兵士帅。
虽然在刘瑞拿着设计图找少府时,后者生怕触犯天颜,说什么也不敢接活,最后还是刘瑞去了趟宣室殿,拿来皇帝的保证,少府才诚惶诚恐地制出一批木牌麻将,然后被刘瑞拿去拍马屁。
麻将的魅力大家是知道的。别说是古人,就是飘扬出海,那也是颇受欢迎。尤其是对娱乐匮乏的古人而言,六博棋和围棋的难度太高,只在上层流行,而博戏的方式又太单一,所像麻将木牌这样娱乐性尚可,玩法也比博戏丰富,但不会像六博棋和围棋那样复杂到出书的娱乐,自然受到长信宫的欢迎,连带着刘启和宫中的嫔妃们也开始打起木牌麻将,然后被馆陶长公主等人传到宫外,迅地在关中等地流行起来。
“殿下,薄家那边来报,说内史大人已经上书扩建府衙,并且从少府那儿借来一批工匠隶臣。”李三得到薄家的消息后立刻向刘瑞禀报道,后者点点头,轻描淡写道:“让子鸢通知昌平长公主,可以动手了。”
即便是惹怒刘启,他也不能让申屠嘉被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