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在耳朵里,没有被风吹散。
野迟暮漆黑不见光的心脏,像是被烫了一个小洞。
极光散去,俩人一块回去,顾知憬想着把西装外套给她,野迟暮摇头不让她脱,她们是跑到冰山这里来了,气温接近零下,衣服脱下来得多冷啊。
往回走的时候碰到了几个追极光的摩托党,车子突突的驶过,带了一阵风。
野迟暮问:“这个你会吗”
“这个我还真的不会。”顾知憬说。
野迟暮还挺纳闷,因为顾知憬总是冷不防爆出一个技能,她以为顾知憬什么都会呢。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她特别喜欢极限运动,自个买了飞机,她学的时候,我无聊的时候她会约着我一起玩,我就跟着学了。”顾知憬说。
“谁啊”野迟暮纳闷。
顾知憬想着长得一模一样,应该两个人都会吧,“秦岭月。”
此秦岭月,非秦伶月,一字之差。
“那个秦总,她喜欢极限运动”野迟暮感觉看不出来啊,那个秦伶月她有所耳闻,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哦,对了,她家里就是弄高定服装。这么想的确,她的确是个很爱运动的人
顾知憬很想跟她讲自己那个世界的事,她那个朋友真是绝了,性子清冷,戴金丝边眼镜,私下却热爱一切极限运动,深夜飙车,开私飞玩滑翔。
白天把衣服一换,黑色的职业裙,坐办公室拿着文件一页一页的翻。
当然,人都有两面性的,她也是一样,白天西装革履弄自己的事业,晚上看写长评。
每个人生活都是这样,外面给旁人看,内里的世界单独留给自己。
“你小心点。”顾知憬扶了她一下,手握住她的腰。
“你头还痛吗”野迟暮贴她怀里仰头看她,两个人的身体都受了冷风。
“不痛了。”
野迟暮轻声说:“那就好。”
顾知憬去看她,不是说不会关心人吗这不是很会关心人吗。
顾知憬现在已经不是头疼,是经常性晕,那个更新应该不仅仅是想监督她完成任务,估计还想侵占她的大脑,现在越来越嚣张了。
顾知憬不得不怀疑,是君华耀那个狗东西不行了,系统都嫌弃他愚蠢,然后想利用她扳回局面。
打不过就同化吗
到了门口,野迟暮又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雪山,极光消散而去,现在只剩下一点点绿色光。
“还想看吗”顾知憬问。
野迟暮摇头,她只是想再确定一眼,能不能把她的心愿完成了,“你回去了要去医院看看。”
顾知憬点头,“正有打算。”
她们出去前洗过澡,小跑了一阵难免会出现汗意,野迟暮先进去冲一下,要进去的时候,顾知憬喊了她一声,说:“其实,你不演就已经很会关心我了。”
野迟暮拧门锁的时候,手指紧,她没说话直接进去了。
关心人吗。
野迟暮经常被人骂自私,小时候吃东西不跟人分享被骂自私,长大了读书不喜欢给别人讲题也被骂自私,再之后跟几个同期住一起,不说话也会被骂自私。
可,她的生存资源贫瘠,为什么要充当烂好人。
晚上,顾知憬还是躺在地上,很遵守她的规则,不让上床睡就老老实实睡下面,腰上搭着毛毯。
她侧着身体看顾知憬,顾知憬闭着眼睛,高挺的鼻梁呼吸着,野迟暮把手指贴在上面,会痒痒麻麻的。
夜色再深点,顾知憬感觉自己的腿微麻,像是有什么掉下来砸到了她的腿,她眼帘往上抬。
野迟暮身体压在床边,一条腿露出在她的腿上踩了两次。
痒痒的。
顾知憬怕野迟暮掉下来,想着起来把她抱到床中央,又觉得她踩得挺舒服,想着想着,便也睡过去了。
极光看完,可以心满意足的回去。
用了早餐,俩人开始收拾东西,衣服都是顾知憬准备的,野迟暮坐在床边叠衣服,看顾知憬的西装在手边,顺手也帮着慢慢吞吞帮着叠好,顾知憬在弄相机,想来还是遗憾,昨天没有把极光拍下来。
顾知憬提了行李再去提她的,出去的时候,她问野迟暮,“你昨天说你跳楼,那件事,是你记起来的吗”
她当时听着就有些在意,因为这是她心头的刺,久久不能释怀,昨天是看她哭,不敢问下去。
顾知憬问完这个问题,她头被刺了下,挺疼得,但是她还能忍。
“你头”
野迟暮现在看她皱眉,就能猜到她头在痛。
“没事。”顾知憬笑了笑,手上的行李箱往上提,说:“我以前受过一次伤,比现在经历的一切都要痛,每次我都会和那次的伤对比,我都会觉得还能忍过去。”
野迟暮问:“和你后背伤有关吗”
顾知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