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周璟怀一晚没回来。
顾阳追不出找不着他的人,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把路易斯送走了,给周璟怀打电话。
关机。
再打。
关机。
靠。
顾阳真是服了周璟怀了,他都不会动动脑子吗,他刚被他喂饱哪儿还有力气去取悦别人,就算有至于在客厅干上吗,他不会直接和路易斯去开房吗?
说穿了,周璟怀对他没有一丝信任感。
顾阳找去了周璟怀以前的单位,他觉得周璟怀有可能是到他同事家里借住了,毕竟他起来收拾的时候现他的钱包落在床头了,身份证银行卡都在里面,可是冒昧问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有线索,也没人承认周璟怀去了他那儿。
包括女同事。
这就奇了怪了。
顾阳又闯上顶层严总的办公室,严总正要准备开会,被他拦了,十分诧异:“周太太,你怎么来了?”
顾阳道:“我老公失踪了,我过来找他,请问他来找过你吗?”
严总答:“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顾阳摸着下巴凝思,“能去哪儿呢?”
严总好奇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顾阳摇了摇头,进了电梯,离开了严氏公司。
顾阳站在大马路上,身边川流不息,努力想了下原著,周璟怀跟顾阳结婚以后,生活很简单,没别的地方可去,没理由找不着啊。
周家狠心要跟周璟怀断绝关系了,虽然打压他但也不至于把他抓回去,他们的作风是等着周璟怀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自己回去投降认输。
糟了,该不会是周璟怀自己回周家了吧?
顾阳深吸了两口气,劝自己冷静下来,不要那么慌张。
周璟怀要是想回周家,昨天就不会说出“把地儿腾给你们”这种气话,而是干净利落的走了,做回他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任他再怎么捣腾,都牵不动他任何情绪。
他应该不至于到回周家那一步。
那么,是哪儿呢……
红灯变绿灯,顾阳跨过斑马线,目光不经意一瞥,他看到侧前方有一根电线杆,电线杆上贴着一张小广告。
诶,对了!
顾阳茅塞顿开,拦了路边一辆的士,报了一个地址让他开过去。
破破烂烂的楼房看上去十分年久,顾阳驾轻就熟进到小区里面去,就看到树荫下房东在洗衣服,他笑容灿烂打招呼:
“嗨,阿姨,我来了。”
房东抬起头来一看,大大咧咧道:“来拿裤衩啊?”
“是啊,麻烦您了。”
于是房东站了起来去屋里拿了个塑料袋出来,塑料袋里装着洗干净了的内裤,顾阳看了一眼,装作无意地问:“阿姨,我住的那间房子您租出去了吗?”
“还没呢,前几天回老家去了,昨天才回来,没怎么管得上这事,过两天就出租广告。”房东说着,停了停,又问,“怎么,你要续租吗?”
顾阳将塑料袋塞进裤兜里,说:“没有,就是想起有东西落下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您要是租出去了,我就不拿了,您要是不租,我就拿一下。”
房东脾气奇好,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绳穿的钥匙来,说:“那你拿吧,下来记得把钥匙给我,啊。”
“好嘞。”
顾阳接过钥匙,朝她挥了挥手就上楼去了。
他租的房子在三楼,不到2o平米,正是左手边靠墙第一间。
顾阳来到门前,握着钥匙正要插进钥匙孔,结果现房门是虚掩的,他的心狠狠一跳,按捺着喜悦将门缓缓推开,只见高挑的男人睡在狭小的沙上,两条大长腿竖在了沙外边,茶几上全是啤酒瓶,跟他之前蹦迪喝的一个牌子,估计是他之前那箱没喝完剩下的,他上次临走前收拾在墙角了。
顾阳轻步进去,听到周璟怀打着细微的呼噜,朝上的英俊面孔皱着眉峰,好像做噩梦了一样睡觉都睡不安生,他捡了地上滑落的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然而,周璟怀极其警敏,他一盖他就醒了。
狭长漆黑的双眸睁开,里面布满了凌乱的红血丝,以及眼睑处的乌青透露着他的疲惫,周璟怀一下子坐了起来,态度极其冰冷:“你来干什么?”
顾阳嗤然一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看你了,好好的大床不睡,跑这儿来挤沙,舒服吗?”
周璟怀揉了揉眉心,缓解宿醉过后的头痛,浓浓的讥讽覆满了他憔悴的面庞:“没跟路易斯在一起,反倒跑来找我,怎么,路易斯没看上你?”
“可不是,让你失望了,没勾搭上路易斯让他成为我的下家,你跟我离不成了。”顾阳反唇相讥,“我看你还是蛮喜欢我的嘛,为我喝了一夜的酒。”
“为你?”周璟怀好笑道,“你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