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翻涌,小时候印象深刻的一次见面场景终于浮现在眼前。降谷零终于想起来,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声音了。
是阿信那位危险又神秘,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的养父!
“你难道是,阿信的养父,明田叔叔?”降谷零试探着问道。
电话里的人似乎是笑了一下,但是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最后又提醒了一句:“记住,你们从来都不认识什么明田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响亮的忙音在空气中回荡,两个人拿着电话听筒面面相觑,都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茫然无措,和对幼驯染的无法掩饰的担忧。
“一定是他!是阿信的那个危险的养父明天佑介捣的鬼!说不定阿信就是被他突然叫走的,不然又怎么会连一声招呼都不打,俺都极爱说走就走?”降谷零从诸伏景光手中抢过话筒,狠狠地按进电话机的凹槽里。
诸伏景光面露担忧道:“也不知道阿信到底是去做什么了,保密要求这么高,总觉得会很危险的样子。”
“可恶!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阿信给找回来!”
降谷零沉着脸,一拳砸在桌子上,将放在桌上的花瓶震得晃了几晃,差点儿掉在地上。他紫灰色的眸子里充斥着愤怒的火焰,拳头上泛起青筋,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诸伏景光,沉声道:
“hiro,我们从现在就开始自学公务员考试的科目吧。这样等大学一毕业,我们就可以直接去考警校了。”
“好!就像当初约定好的,我们一起去当警察,一定能将阿信找回来!”
明田信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突然失踪,自己的养父会特地打电话提醒自己的两位幼驯染。更不知道自己的那两位幼驯染会时隔多年,再一次把这口黑锅毫不犹豫地扣在了自己的养父头上。他们甚至为了想要找到他,毅然决心要开始为考取警校而备考。
他此时已经被蒙上眼睛,坐上了去往组织研究所的车里。然而虽然视线被阻隔,明田信实际上却并没有真的失去对周围事物和所经过道路的观察能力。
因为他现在正透过他的那位实际身份是系统外置身体的双胞胎,组织成员设拉子的眼睛在观看。
系统在明田信的意识空间中崩溃大哭:“我辛辛苦苦攒下的外置身体啊,明明最后激活插件的是我,可是为什么操控权限却到了宿主你的手里啊!”
明田信也觉得有些愧疚,但是他也同样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已经和系统尝试了很多种方法,可最后都无法再将外置身体的控制权转移给系统,最后只得安慰道:
“要不,我再多做些任务,帮你早点攒够积分,这样你就可以重新兑换一具外置身体了。”
然而系统却哭的更大声了。
明田信和设拉子并排坐在车的后排位置,开车的是伏特加,琴酒坐在副驾驶,正通过倒车镜观察后排的两人。
明田信自从与设拉子接触过以后,就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从设拉子一个人的命令。除此之外,他对外界的其他事物都毫无反应。
然而琴酒却仍然从中感受到了一丝违和。
真的会有人在丧失了对外界的全部反应以后,还能正常地行走并顺利坐进车里吗?然而如果那个人是装的,又为什么会连最基本的应激反应都消失了?
除非,那个人曾经经受过某些特殊训练!
他的身份有问题!
汽车行驶过一个转弯,车内几人的身体都不自觉地向左侧倾斜了一下。为了防止摔在车里,被蒙住眼睛的明田信和视觉完好的设拉子,都忍不住下意识地用手在座位上轻轻扶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一把伯·莱·塔的还带着硝烟味道的枪口,在顷刻间抵上了明田信的太阳穴。
“你刚才果然是在装的!如果你真的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又怎么会在身体即将倾斜的一瞬间,还知道用手去扶?”
琴酒的声音冰冷得让人从心底发寒,杀意从枪口蔓延开来,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至,顷刻间将明田信完全笼罩起来。
琴酒丝毫不顾及明田信在科研组中可能会具有的价值。那双冰冷的绿眸死死盯着明田信被黑布蒙着的眼睛,目光犀利地审视着对方的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似乎只要对方说错一个字,或是做出任何不应该有的举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明田信此时的意识还停留在设拉子的身体里,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所以在琴酒看来,明田信不但没有任何受惊躲避的动作,甚至连肌肉的紧绷和身体的颤抖这种,任何普通人被枪指着的时候都会有的正常反应,也完全没有产生。
不对!还是不对!
如果明田信真的能将身体反应训练到这种,面对着死亡的威胁也不会产生丝毫波动的程度,那刚才就根本不可能仅仅因为车辆转弯时的惯性而伸手去扶。
可是如果他真的没有经受过相关训练,又为什么会在死亡的威胁下,依然保持着如此诡异的平静?
琴酒举着抢的手依然狠狠地抵在明田信的额头上方,然而眉头却已经皱了起来。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明田信此时的意识大部分都放在了设拉子的身上,所以在琴酒拿枪指着自己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大的危机反应。反而是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弹幕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救命!是琴酒的死亡威胁!他可是真的会开枪啊,主播千万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