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愉没好气地瞪了李庶妃一眼。
有些理解不能,她们都是怎么了,同王佳庶妃相处太久,脑子都坏掉了吗?
她一把将册子塞回到李庶妃手里,直言说道:“此案好破,你直接带着她,往启祥宫走一趟就行了。”
“这些时日,你也见到了,王佳庶妃她就是个一根筋,哪里懂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好赖话都听不明白的人,你能指望她懂得什么是有分寸的玩笑?”
“那些不是玩笑!”旁边抽抽噎噎的张庶妃忽然抬头来了这么一句。
“所以我才说她没有分寸啊。”叶芳愉哭笑不得。
她递给张庶妃一块帕子,示意她擦擦脸上泪水,看她终于冷静下来,徐徐给她分析道,“你现在知道了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但是她还不知道你的。”
“她不知道你介意什么,不介意什么,所以也就不知晓该如何同你道歉。”
“你总是叫她猜猜猜,猜对猜错你都不高兴,又何必呢?”
“人的嘴巴除了用来吃饭,还可以用来解开误会。”
“你即便是不想与她和好,也总该叫她知晓你心底在介意什么吧?”看张庶妃还想反驳,叶芳愉语速不断飞快又加了一句。
话音落下,张庶妃同李庶妃都同时怔了怔。
估计是被叶芳愉说服,张庶妃很快恢复了冷静。又与李庶妃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
再之后发生的事,叶芳愉便无
暇理会了。
她忙着收拾胖儿子呢。
连着两起谣言都因胖儿子而起,叶芳愉只觉得棍棒教育很有必要。
她十分冷静地叫人去钟粹宫把胖儿子带回来,又十分冷静地在屋子里逛了几圈,没发现什么趁手的物件,干脆去往正殿旁的茶水间找了找,片刻才找到一把不大不小的鸡毛掸子。
杜嬷嬷跟在她身后,看见她伸手朝鸡毛掸子摸去,眼皮不自觉跳了跳。
再联想起娘娘那道唤人去把大阿哥带回来的命令,以及方才李庶妃说过的话……
杜嬷嬷那颗年迈沧桑的心脏顿时跳动得飞快。
想也不想的往地上一跪,抱住叶芳愉的腿,“娘娘冷静!”
叶芳愉回她:“我很冷静。”
杜嬷嬷:“……”
“娘娘眼下,身子可还酸疼?”
叶芳愉拿鸡毛掸子的动作顿了顿,像是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一切,脸颊悄悄变红。
杜嬷嬷眼看有戏,正想补充几句。
就见叶芳愉那含着春情的眉眼霎那间又冷却下来,快得好似她的错觉一般。
“娘娘?”杜嬷嬷疑惑地问了一句。
下一瞬,就看见她家娘娘毫不犹豫地把墙上挂着的鸡毛掸子拿了下来,放在手里掂了几下,满脸深沉地说道:“嬷嬷也知晓,我身上还有些酸疼,许是关节部位还淤着,之前听太医说过,要想止疼,最好的方法便是多运动,将部位处的淤酸一一化开。”
“不如今儿就拿保清来运动运动手脚吧。”
念做运动,写做打孩子。
叶芳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叫杜嬷嬷也看不清她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见娘娘拿着鸡毛掸子果真要往正殿去,杜嬷嬷顿时急得汗如雨下,死死攥着叶芳愉的裙摆不敢放,生怕一放手,阿哥的屁。股就要遭殃,“娘娘不可,不可啊……”
她凄厉地嚎了两嗓子,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扭头往门口一瞧,看见一颗圆圆的小脑袋,正趴在门框上,笑眯眯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