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听了荣炳的讲述,他也渐渐明白了那青衣帮还有五人的身份,那五个人虽然还不知道真身,但是殷时产生了为什么青衣帮会有两个蛇挂坠的疑惑……
他还想再让荣炳为自己解惑,但是荣炳已经不能解答任何的问题了,其余的只有殷时自己去调查……
他要过了那个挂坠便离开了荣炳的屋子,和他道了别,他鬼使神差的没有往城里走,而是绕着姑苏向西郊区走去,客栈就坐落在那个位置,或者说是……客栈的遗址……
客栈已经被熊熊的大火烧尽,支撑的柱子被烧断,整个建筑从中间坍塌,昔日几人饮酒练武之地已经没入尘埃,殷时看见地上松散的泥土上写着两句诗……
“昔日寻欢作乐处,化为吾等孤零坟。”
殷时看着熟悉的字体,已经猜到了留下诗句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后面响起了丘明月的声音,殷时转头看去,丘明月手里提着一坛子酒和两个油纸包,他瞬间明白了陈庭轩现在何处。
“就突然想来看看,你去看陈大哥吗?”殷时问道。
丘明月慢慢点了点头,对殷时说道:“他现在在张芸妹妹的坟前不肯离开,一直在那片树林子里……”
“嗯……”殷时虽然有些担心,但想了想便对明月说道:“你好好照顾他一下吧……唉……对了,顺便可以告诉他我有了些青衣帮另外五个人的线索,我在继续追查。”
丘明月“嗯”了一声,告别了殷时向林子里走去,殷时看着脚下的诗句,也有一丝丝惆怅,他盯着看了一会,便也转身回了城里。
城里熙熙攘攘,几个小摊在谈论着杨府的血案,殷时从他们的身边快略过,他快穿过陈庭轩曾经会穿过的那条路,路边的一家陶艺铺子没有开张,顺着小巷子朝着里面看去,一家正在一间河边的茅草屋前烧着些纸钱……
殷时快的回到了县衙,他的脚步很快,一来一回才刚刚下午未时不到一些,他刚刚回到县衙,师爷就急匆匆出来报信……
“殷少爷,不好了……”师爷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支羽箭……
“刚刚这支箭被射到大堂里面了,上面还绑了张纸条……”殷时边听师爷说着边接过了那支箭矢,那支箭与杀死杨睿的制式一样,想必是那天晚上跑掉的那个杀手留下的。
殷时取下了绑在箭上的纸条,上面写着:“今夜亥时,城外桃花林,请殷大侠赴约。”
殷时看着纸条,他没想到对方的杀手已经找上了门,今早才拜访了荣炳,下午就收到了这张纸条……
但对方的行为十分的奇怪,那日杨睿府上那人的行动度明明可以给予几人重创,但他只是杀死了即将泄密的杨睿就溜之大吉了,如今又单独约见殷时,其中缘由让殷时觉得十分的奇怪。
“少爷……此去凶险,不可只身犯险啊……”师爷劝解道。
但此时的殷时已经有了决定,不管如何他还是想去赴约,对方约见他如果是为了下黑手,那就入这个圈套试试……
“师爷,放心吧,我自有计划。”殷时做好了打算和师爷表示道,师爷见劝阻无用,摇了摇头。
殷时和师爷吩咐了一声去通知下春生,就自顾自穿过了县衙先回了自己房间,对方是凶恶之徒,他这次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殷时从自己的物件里找出了那支马槊,随后趟到了床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
时间到了亥时前后,殷时被敲门声吵醒了过来,春生已经做好了准备,殷时便提着马槊出了门,二人没有骑马,直接快步往着城外出去,殷时已经早早的将马槊接好,在过了木桥之后,他们便看见了五个身着青衣的大汉立在林中的路上。
春生在后面桥头已经架好了弓箭,殷时便率先上前了去,他将马槊扛在了肩上,向五人慢慢靠近……
“殷大侠,好胆量,真的来赴约了。”对方其中一健壮的男人说道,那人身高与陈庭轩差不多高,属于是古代人里比较拔尖的了。
“那是自然,我堂堂县令之子,怎会惧怕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辈。”殷时呛了对面一句,但对面并没有生气,几人并没有在意殷时的挑衅。
“我们几位把殷大侠叫来并不是要和殷大侠剑锋相对……”刚刚那人又开口说道,一边说着,他手边的几人的手都放开了各自的武器,抱起了胸,那人接着说道:“殷大侠看来已经知道我们五行大将的名号了……你放心,我们不会对那农夫做些什么,其实我们和善阙那三人并不和谐……”
殷时慢慢听对方说着,并没有要插嘴的意思,他听见对面说的话,并没有在脸上表示什么,但心里不禁十分的疑惑……
“殷大侠现在一定有些疑惑吧……那十分正常,在下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水行将汤順,其实我们几位兄弟加入青衣帮到现在,也都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平时做的都是打家劫舍的活计殷大侠也知道,但善阙、宫青,包括被陈捕头杀掉的楚欢,他们与我们五人的行事风格大有不同,他们现在是在专门为‘黑燕会’做打手,而我们不一样,虽然我也加入了那个组织,但是我们就是为了不受约束才落草为寇的……”汤順如此说道。
殷时拿出了早上他从荣炳那要来的挂坠,问起了汤順:“那这个就是你的咯?”
汤順点了点头说:“那时候上一任捕头围剿我们,我们五人留下御敌,我的挂坠被前任捕头抢去了,那个就是我的坠子。”
殷时将挂坠扔了过去,汤順稳稳接住,慢慢将挂坠戴了回去说道:“我们五人对‘黑燕会’的事情一直持中立态度,只是帮派里分成了两股势力让玄武十分的头疼,于是也将我封为了蛇级,我们两拨人都是听命于‘黑燕会’,但我并不听命于玄武……”
“那你知道谁是玄武吗?”殷时问道。
汤順摇了摇头,在他的印象里玄武只出现过一次,还是身披黑袍的形象,兜帽下遮的严严实实,他根本不知道玄武的真身是哪一位。
殷时了解了情况,点了点头,并没有怀疑汤順,汤順见殷时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他继续说道:“在下这次约殷大侠出来,不是为了别的,我想和殷大侠讲和。”
殷时摇着头笑了笑,这人虽然实诚,但兵匪两立,自己怎么可能对青衣帮做过的事情既往不咎……
“虽然你与善阙并无一心,但你还是杀人劫道的匪徒,我还是要抓你们问罪的……”殷时如此说道。
汤順也明白了殷时的意思,他也没有继续协商的意思了,他示意手下先行离开,自己慢慢开口:“既然如此,我们便各自为战了,殷大侠好自为之……那善阙,就躲在海涌山上的一间破道观里,不与我们同住,我想殷大侠应该有兴趣知道。”说罢他便也转身离开。
殷时忌惮对方可能会有埋伏,并没有急于今夜求成,他转身看了看春生,二人便回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