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丢下初玄,落荒而逃。
槐堰沉默地坐在我对面,淡淡道:“初玄迟早会发现你的真身,到时候,你难道还要再胡搅蛮缠一次?”
我两眼肿成核桃,槐堰早习以为常。
“三年了,世间再无宗吾的消息,该死心了。”
“槐先生,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心肠很硬。”
槐堰不以为然,望向窗外,“妖族势微,心肠不硬,如何走得下去。宗吾屡次救你,可重来一回,你未必想让他救。你的心肠,也不软。”
我低着头,回顾过往,似乎最好的结局,是我与宗吾相忘于江湖。
他不必为我割裂神魂,而我,合该在当年,就殉在诛仙阵中。
槐堰站起身来,“我要走了。”
“走去哪儿?”
“随便,也许,不再回来了。”
我茫然地点头。
槐堰问我,“你呢?”
我沉默很久,“我再等等吧,民间有个说法,叫守丧。”
“三年,够久了。”
“他等我三千年,我便为他守三千年。”
三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昔日的初玄,再登顶峰,德高望重,信徒众多。
现今的宝华寺,香火鼎盛。
而我,依旧是宝华寺门前的一株槐树,只是后来不以真身出现了,生怕初玄发现我是妖邪,命人连根挖去。
初玄依旧每日在树下打坐,剩下的时间,便盯着树愣神。
开始佛门弟子总劝他,后来便不再劝了。
这一日,宝华寺来了个人。
虽然过了很久,我还是一眼认出了槐堰的身影。
他面容依旧,只是浑身枯槁之气,仿佛大限将至。
初玄睁开了眼,静静看着他走来。
槐堰来到树下,却抬头看我。
“他回来了。”
四个字,足以在我的内心掀起波澜。
我不顾被人识破真身的危险,跌下树来,“在哪儿?”
槐堰看向我的身后,“宗吾,恢复记忆很久了吧。”
我背影一僵,那一刻,突然不敢回过头去。
在我还没想好如何面对他时,身体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槐瑶,原来你在这里。”
声音清冷,却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