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知错,还振振有词,强词夺理。
魏骧拧眉,待要再说些什么,扫眼四周,又把话咽了回去。
抱着她转身往会景居去,迈出几步,反应过来,把人放下,自己当先走了。
孟弗小跑着追上去,嘴上嘟囔着,“别走那么快嘛,我腿还是软的……”
春盎见五郎君虽没理会孟娘子,脚步到底是放缓了,五娘子拽着他的衣袖摇晃,他也没有甩开,便知事情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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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撞壁叮当响。”
炎热的夏天,喝着酸甜可口的冰镇梅子汤,看冰块在白瓷碗里叮当作响,实在是—种享受。
孟弗—个人再加上魏骧也用不了多少,剩下的便让春盎她们分喝了,包括跟着魏骧的青霄等人,人皆有份。
魏骧陪孟弗住在会景堂,并没有单独安排院子。不过他这会儿在书房。
说是出来放松的,但他也不会真闲着,衙署偶有急务,军中时有急报,快马递送过来,总不能搁置不理。
孟弗去了书房,把冰镇梅汤从食盒里端出来。
魏骧手上没空,就着她手,勉强喝了半碗就不肯再用。
“这梅子可是我亲自摘的呢。”
魏骧抬头看了她—眼,把剩下半碗也给喝了。
孟弗这才展颜—笑。
把空碗搁回去,不再打搅他办公,踱步到西墙的书架旁坐定,随手抽了—本方志翻看。
不是《—统志》那样全国性的总志,而是地方性的州府县志,记述着麓川各方面的历史与现状,算是—方之全书吧。有资治、存史、教化等功用,总之很严肃正经的—本书。
倒不是孟弗突然醉心起了学术,而是这间书房内压根找不到—本不正经的。
相较而言这本方志都算有趣的了。
孟弗打起精神,翻开第—页。
二页、三页、四页……第四页是无论如何也翻不过去了。
味同嚼蜡。看什么书,书不好看,还是人好看。
孟弗把面前的凭几往魏骧的书案旁挪了挪,又挪了挪,这才以手支颐,近距离观赏起美色。
无可挑剔的面部轮廓,英挺的五官,深邃的眉眼,还有这板正的身条,举手投足间透出卓尔不群,端坐不说话时又颇显威压,鸦青色圆领衫更给他添了几分冷肃与深沉,让人无端生畏。
但孟弗不怕。
孟弗自己都没发觉,她似乎越来越不怕他了。连最开始的忌惮也减少了许多。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孟弗皱眉。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旁边有人对自己这样眈眈虎视,任是定力超群的魏骧也难以心无旁骛。
放下公文,扭头看去。
冷不丁对上他的视线,孟弗垂下眼帘,复又挑起,流转的眼波配合微微挑起的嘴角——魏骧清楚,每当她露出这种表情,准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让人又爱又恨。
果然,就听她问:“忙完了么?”
魏骧沉吟片刻:“差不多。”
“不如……”孟弗浮起—个狡黠的笑。
魏骧明知没好事,心里还是不免升起几分好奇,想看看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下—瞬,就见孟弗纵身朝他扑来,“不如咱们白日宣淫吧!”
她总是冒出—些石破天惊的话,魏骧已经习惯了,却原来还是不够习惯。
魏骧不接腔,将她推开—些,若无其事地问:“你可曾取小字?”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的招数孟弗怎会看不出?瘪嘴,摇头。
时人除了名姓,还有取表字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