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眼睛的余光在树林中现一道高瘦的身影。
我没声张,偷偷看了过去。
我现那东西身上半点人气都没有,立在那一动不动,就像是个木头人。
于是我心思一动,给了傀儡信号,他悄悄放了一只小纸人过去。
因为距离不算太远,所以小纸人不需要回到手中,也能感受到它探查的情况。结果让我惊讶,那边站着的还真就是一个木头人。
那木人高高瘦瘦,像个衣架,头顶扣着长,眼珠子是一对儿黑色石珠。
也有嘴巴,且微微张着,似乎里面还有锯齿状的“牙齿”。
这木人的双手各有三根细长的指头,垂在身体两侧。
刚才远看的时候,这东西上并不能看出什么特殊气息,如今纸人靠近,却又隐隐能够从中感受到一股特殊的“气”,非阴非阳,不正不邪,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正当我那小纸人准备顺着那木人的腿爬上去,仔细研究一下这东西的脑袋的时候。
空气中突然传来清脆的“咔”的声音。
那木人的眼珠子突然转动了起来!
身子向下一弯,手往腿上一拍。
啪!
竟然一把将我的小纸人拍在了手心里。
而刚才那“咔”的一声,也吸引了穆正元两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同时转向我这边,一同看着那树林中高瘦的影子。
“嘿……嘿嘿……”
这时,一阵粗糙的笑声从林子那边传来。
木人动了。
它一步步走过来。
我有点疑惑。
不知道那边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出笑声的又是个啥。
所以本能地悄悄退后两步,到穆正元俩人身边稍微靠后的位置。
但这时候我却现穆正元的表情很淡定,似乎看出了那边是什么情况。
果然,下一刻他便开口对那个方向说道:“行了,卓老弟,出来吧。”
卓老弟?
“嘿嘿。”
这时,木人身后走出一道一瘸一拐的人影,他穿过树林,径直来到我们四人面前。
这人看着老,单看那张脸像七八十了。
可穆正元叫他“卓老弟”,那也就是说对方最多是四五十岁的年纪。
他身材不高,穿着一身灰绿色的衣服,身边挎着个布包,走过来的时候,那包里出一阵木头摩擦的声响。
“卓老弟,三年不见你这术法精进,木人造的也是越精巧,若不是机关出响动,我们还真没现。”
穆正元上前打招呼。
接着,视线转向我,开始介绍。
介绍我的话没什么可说的,半个同门师弟,祖上也是茅山弟子。
之后就开口介绍这位卓老弟。
这人名叫卓樊,与穆正元相识七八年,祖上有人精通鲁班术,多年前在自家老宅找到记录,对鲁班术有些天分,自学成才。
擅长做机关,也会些鲁班术中的驱邪术法。
这人带了两个徒弟,已经进入了前封村。
卓樊这个木人机关,需要月下养,跟吸收日月精华差不多个意思。而村口这位置月光浓郁,他本来是牵着木人来此保养,做进入鬼域前的准备。
可刚过来,就听见远处车声。
“知道穆老哥还没来,猜测时间上,应该是你到了,就想跟老哥开个玩笑。呵呵,没想到还是被老哥这位师弟现了。但我也好奇,这茅山传人,怎么还会那小门的纸扎术?而且这纸人扎的,真是精妙得很。”
说话时,那人取出我的纸人,送还给我。
穆正元也有些惊讶,好奇地看着我:“师弟还会这手艺?”
“学得杂。”
我随口应道。
卓樊却摇头:“这手艺可不杂。我也曾见识过厉害的纸扎匠,是个七十多岁的老翁,他那手艺,跟这位王小兄弟相比,也未强过多少。重点还是无声无息地靠近,险些钻进我这木人的要害。”
说完,在我身上仔细地看了几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