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追吴晓”
元司晨脸上的红色还没有褪去,还是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那你俩现在是”
吴晓嘿嘿一笑,炫耀似地牵住陈平的手,得意洋洋道:
“是我先表白的,陈平太怂了,还是得我主动出击。”
逯行之笑看着元司晨:
“他也怂,说了两次喜欢我,都不敢提谈恋爱的事儿,还动不动就害羞”
“你t别说了!”
元司晨脸颊通红,低声警告,像小狗呜噜呜噜的威胁,毫无威力。
逯行之搭上他的肩膀,悄悄摸了摸他的耳垂,装作没听到,继续道:
“他这人吧,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年,其实什么坏事都没实操过,连架都不会吵”
元司晨羞愤至极,连忙把逯行之不安分的手抓下来,又开了瓶汽水掩饰自己的慌张,摆手道:
“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我都要走了,你们也不说几句吉利话”
吴晓机智得一批,绝不轻易让话题翻篇,张口就来:
“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元司晨窘上加窘,脸上红了个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看向逯行之,却发现这人在暗自偷笑,一幅相当受用的样子。
陈平是全场唯一的良心。他见元司晨竟然是真的脸皮薄,大发善心地替他解围:
“好了好了,说点实在的,祝你前途似锦,诸事顺遂。”
元司晨几乎热泪盈眶,拿着可乐瓶跟他碰杯:
“谢谢兄弟,谢谢!”
吴晓“啧”了一声,有些不满足于此,半跪起来和逯行之碰杯:
“来小逯哥,祝我们永远敢于冲动,永远敢做少年!”
逯行之和吴晓一起笑起来,饮料瓶相撞,五颜六色、反射着耀眼阳光的液体便泼洒而出,淋漓在地上。
也许只有少年时的离别才能不伤感,因为他们从未体会过真正的别离。少年们还要很久才能明白距离和时间的威力,也许到了那时,他们会暗暗庆幸自己的无知和愚勇。
可惜,他们还年少。
幸好,他们还年少。
前任
教室已经空了大半,学生们睡的睡,玩手机的玩手机,气氛倒颇像个候车室。
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白色的试卷上投上一片澄澈的亮光,明闪闪的,有些晃眼睛。
逯行之被太阳照得面颊红热,忍不住转头躲避,同时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往旁边伸展时,他的左手下意识地曲起,怕打扰那个通常都在睡觉的人。但手背触到的一片虚无也让他也反应过来:
元司晨走了,他左边没有同桌了。
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他索然无味地放下手,忍不住撑着下巴看着那个空空的座位发呆。
他从来没见过元司晨在学校学过习,但奇怪得很,只要元司晨在旁边,哪怕只是在睡觉,他心里也会觉得踏实。
像用暄软的棉花填满了心里的空缺,再过滤掉尖锐刺痛的过往,把最寒冷的那块地方捂得热热的,让这颗心可以自如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