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征说自己是过来办事顺便通知她这件事,他每次来医院似乎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然后再顺便找她。
听到岑听听的话,岑征眉梢一挑,“这么天真的话你怎么说出口的,你指望一群利益为上的商人有良心发现的一天?他们顶多只是察觉到了最近有问题,所以规避风险而已。”
岑征说:“多明显,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缺德。”
岑听听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笑,她说:“我只是希望他们能这样改正,如果不行,只能用别的办法,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把云鼎集团告上法庭?”
“不急。”岑征眸光闪了闪,他说道:“证据还不够,而且华韵基金会有人去联系了孤儿院的人,你最好先关心一下孤儿院的情况,也许那位院长并不愿意把事情闹大。”
岑听听下意识道:“怎么可能,曹院长最关心孩子们的身体,如果她知道华韵那边是这样骗人的,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给孩子们讨公道的。”
所以这也是岑听听不想把真相告诉给曹院长的原因之一。
她记得小时候,外面的小孩有人霸凌院里的一个小哑巴,曹院长知道以后,直接把霸凌的小孩给带到了警察局,让他们和小哑巴道歉。
曹院长舍不得孩子们受委屈,可是她现在年纪也大了。
岑征也没反驳,“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对了,还有你那个记者朋友,宋正庭没教过她什么新闻可以报道,什么新闻不可以报道?”
“就算她背后有于家和宋家,真把人给惹急了,也没人护得住。”
岑征言尽于此,说完就要离开。
岑听听叫住他,真心道:“大哥,谢谢你。”
岑征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不悦道:“谁是你大哥,别乱喊,我只有岑樱和付寒两个妹妹。”
岑听听一僵,低头小声道:“抱歉。”
岑征扭头就走,他有点烦。
许执晏和方洄出来,刚好看到岑听听低声下气的和岑征道歉。
他眉心微凛,然后不知道想起什么,又恢复了淡然。
岑听听一回头就和他的视线对上,但不过一秒,她就收回视线径直离开。
方洄本来想和她打招呼,但是见岑听听直接离开,于是又将手放回去。
他狐疑的看向许执晏:“你和她又怎么了?”
不应该呀,方洄当然也知道许执晏主动去接岑听听回家的事,按照道理来说,许执晏已经服软,她不该是这种态度的。
许执晏冷冷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方洄啧声:“关心你还有错了,得得得,我不说了。”
岑听听隐约听到了几句方洄和许执晏的谈话,不过她没有去细想。
她满脑子的都是岑征告诉她,华韵基金会有人去找了曹院长,而且于鱼又在调查什么——
岑听听心里放心不下,在休息的时间给于鱼打了个电话,斟酌着问她:“你最近是不是在调查那批倒卖仓库的事情?”
于鱼是社会新闻记者,向来最关注这些。
她那边应该很忙,听上去特别吵,“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曝光出来,利用大众的同情心来敛财,这种事情真的太恶心了。”
于鱼的家庭条件很好,她自己也是个二代,却偏偏喜欢做又苦又累的前线记者。
岑听听担忧道:“你去查这些事情,会不会太危险了一点,我大哥、岑征刚刚来找过我,让我提醒你最好小心一些,他们已经注意到你的动作了。”
于鱼笑着说:“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爸和我姐夫顶着呢。”
岑听听心里突然有些不安,她想了想,又和于鱼说道:“周末你可以陪我去孤儿院吗,华韵基金会有人去找曹院长了,去问问情况。”
于鱼一口答应,而岑听听挂完电话以后,却更是忧心。
转身想回去,却发现许执晏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就在她身后不远处,不知道刚刚的电话有听见多少。
岑听听暼开视线,她想绕开许执晏,却被人直接拉住。
许执晏嗓音微沉:“你上次说知道该怎么解决左甜的事情,就是找的岑征帮忙?”
岑听听挣扎了下自己的手腕:“你先放开。”
许执晏垂目看着岑听听的手腕,她手腕很细,就好像他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折断一样。
只是他还是没松开,幽深的眼睛看着她,语气平静的开口:“你以为如果从你身上得不到利益,岑征会帮你吗,他只是想利用你,你没必要一直和他纠缠,他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我知道他想利用我,可是那又怎么样?”岑听听索性不挣扎了,她回眸看向许执晏,一字一顿道:“他会帮我,这就足够了。”
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只有岑征愿意帮她,那这就足够了。
许执晏沉声道:“我也说过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