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源自危险重重的摩托车比赛,许野望昨日与宋镜歌视频,刻意将受伤的腕部留在了画框外,便安心小歇。
伤痕已揭,将胳膊脱离宋镜歌的手,许野望把含在嘴里的句子化为了轻轻的叹息:“不小心在哪蹭破了,这种伤口过两天就自己好了。”
宋镜歌不信伤口是简单蹭破的,视线落在许野望又覆上袖子的手腕:“你是不是又去……”
“去打架了,和北都七中的盛行。”
转接参加摩托车比赛受伤的矛盾,许野望点名道姓出约架对象,并搬出魏子程当作证人,来提高解释的可信性。
“私人恩怨不好明说,不信你问魏子程。”
虽然没有多了解外校的传闻,也不清楚许野望与外校学生的冲突。
但是北都七中的盛行,宋镜歌略有耳闻,他是个学习成绩优越,却染着叛逆的银白色头发的恶种。
宋镜歌信了许野望的说辞,反对他的打架行为:“以后少打架,万一像这次受伤了,又不及时处理,手腕的伤口会发炎的。”
“听你的。”达到了糊弄受伤原因的目的,许野望嗯了一声。
本想让许野望记得回去抹药,可他伤口的炎症程度让宋镜歌道:“一会到了家,我给伤口抹点药。”
昨夜在视频通话中大声说话,许野望让赵蕙兰知晓了他们的关系,全然不见方才的辩解样,钓起玩世不恭的痞笑意,语气欠欠地问宋镜歌。
“去你家还是我家?”
“肯定是去你家,你在我家不方便。”听受伤者如此明目张胆地问她,宋镜歌作出的回复也因他带偏了意味。
回到许野望的出租屋,宋镜歌依据他说的位置翻到了药箱。
尽管租房户不经常处理受伤的伤口,但药箱内的医药用品一应俱全。
所需使用的药品皆在保质期内,有的药物连包装盒都未拆开,宋镜歌给药品拆封时,许野望把沙发的靠枕抱在了怀里,将枕头当做歇息的凭靠物。
许野望昨夜没休息好,几乎整张脸都埋进了软枕,只露出一双惺忪的睡眼。
关闭和宋镜歌的视频通话后,他又去卫生间冲了十几分钟的冷水澡,短缺的睡眠令失眠者比往日愈加慵怠。
用棉签蘸上碘伏,宋镜歌见许野望睡眼蒙眬,问起昨夜事:“你昨晚突然把视频通话关了,睡得应该比我早吧,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困困的?”
“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寻找着合适的用词,许野望实话实说道,“非常的提神。”
都怪昨晚的春梦,让他彻夜难寐。
“做的是噩梦?你今晚早点休息。”宋镜歌举着浸透碘伏液的棉签说,“胳膊伸出来涂药。”
冰凉的碘伏液擦过暗红的伤痕,宋镜歌力道柔柔地将棕色的消毒液涂抹均匀。
涂药者低着头,许野望的角度能看见对方专注的表情,她抿着嘴,像极了在认认真真地完成任务的小朋友。
让下巴垫着沙发的软枕头,许野望瞧着抹药者的神态,上半身往宋镜歌那边微倾,带着手臂也斜了斜:“你下手好轻,这么怕我疼啊。”
宋镜歌耐心涂药的过程被干扰,棕黄色的棉团静于伤口之空:“把手放好,你不准乱动。”
“行,我不动。”
拿开了怀里凭撑的靠枕,许野望用另一只手撑着脑袋,目光落在宋镜歌手里的棉签,侧过脸不成正形地挑了挑眉,话语戏谑。
“那你自己动。”
宋镜歌的整个耳根红了个透,没停止受伤的动作,但是她由于害羞,手上涂药的力度因未控制恰当而加重,有些小恼地看着受伤者。
紧实的渗透感让受伤者感到疼痛,压了压唇角的笑意,许野望安分了下来,给略略炸毛的女友顺毛。
“许野望,你再说话就自己抹药。”
“不说话了,小洛神手下留情。”
用碘伏为伤口初步消毒后,宋镜歌抽了根新棉签。
乳白色的药膏挤在棉签表层,用白色的膏状物掩去伤痕的暗红,她给他腕部的伤口完成了基础的医药处理。
“药效发挥得差不多了,再把袖子放下来,不然衣服会把药膏都蹭掉的。”舞蹈生练舞难以避免某些跌打破伤,宋镜歌熟悉手中药膏的使用方法,“你记得一天至少涂三次药。”
“你把药膏放桌上,我每天路过看到,顺手涂了。”许野望关注到了细节,“你练舞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受伤?”
宋镜歌使棉签盒与药膏密封严密,放置于客厅桌的显眼位置,语气像是在说家常便饭:“想把舞跳好,小打小伤总会有的。”
“下周去校考那天,我送你去北都站。”许野望说。
“那天你得上课,不麻烦你送我了。”
周六要到达外省参加校考,宋镜歌买了提前两天的车票,在下周四从北都站出发。
“我在外省待好几天,你在学校要好好学习,按时抹药。”
受伤者点点头,自觉地将药箱物归原处。
许野望折回来时,他给女友递了张写满文字与公式的草稿纸。
像是随手写的,却也像真挚写下的馈赠之礼。
还未细看其中的内容,宋镜歌先被纸上的黑字吸引,纸面上的字迹并不潦草,字体为笔迹绰劲的瘦金体:“你写的字体是瘦金体,专门练过的吧。”
许野望道明习得瘦金体的渊源:“家里的长辈笔精墨妙,我书法跟着爷爷学的。”
宋镜歌念出了纸上的两个组词:“航天飞行器……环境数据库。”
“无聊的课余时间,我自学了大学的空气动力学课程,在已有的基础和公式上,补充了点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