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召英一想也对,便没在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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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老祖宗,这次终归是有惊无险。”
松龄堂中,王元霜坐在下手边,将方才在南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老太太三老爷和太太们。
“阿弥陀佛,祖上积德啊!”大太太双手合十念佛。
三太太沾了沾眼角的泪痕,若是徐凝芳真有个三长两短,三老爷非跟她拼了老命,阮筠婷这次可是帮了她的大忙。
大太太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婷儿竟是古道热肠,还有那么好的水性,咱们从前只当她是顽劣的孩子,如今瞧来,她却有一颗善良的心。”
“正是呢。”王元霜道:“老太太和太太才刚不在,若是在,定当要感动的落泪的,阮姑娘救人,真心是一门心思的救,若不是她将自己的气过给芳儿,芳儿怕是已经……”
说到此处,王元霜走到当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垂首道:“老祖宗,婆母,三叔叔,三婶子,今日是我的疏忽,没有照顾好姑娘,险些酿成大祸。”
一听她换了称呼,那便是以晚辈的身份来请罪,三老爷和三太太就是再愚钝也不会在这时候怪她。
“快起来,这怎么能是你的不是呢?”三太太双手相搀,叹道:“是芳儿自己失足,她那么大的人了,怨不得你。”
三老爷皱眉,只觉得这话不中听,“此事怨不得侄儿媳妇,却要怪你。”
“怪我?”三太太柳眉倒竖,满面怒容,奈何在老太太和大太太面前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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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爷哼了一声,“不怪你,却怪何人?你身为主母,不知道教导孩子们不要在水边玩耍,芳儿再乖巧听话,也只是个十岁的女娃罢了,她懂得什么?”
“你……”
“好了,三老爷也莫要动怒。”大太太察言观色,见老太太有些怒容,连忙起身劝道:“此事原也怪不得三太太,若说教育失当,还是小翠没有管教好芳儿。”
一听这话,三老爷满心为翠姨娘抱不平。老太太却道:“正是。只会些针线,会炒两个菜有什么?孩子这么点儿常识都不懂。”
老祖宗发了话,谁敢反驳?
三太太心中得意,总算扬眉吐气。三老爷眉头紧蹙,十分不服。
正当这时,大姑太太徐采月笑着进了门,道:“母亲,我才从翠园回来,大夫给芳儿那丫头瞧过了,只是惹了风寒,并无大碍。”
“嗯,嗯,好。”老太太放心的点头。
“还有,婷儿丫头这会子正在罗姑娘那吃姜汤呢,精神的紧,完全没事。阿弥陀佛!”
“婷儿是有福气的。”老太太满面笑容:“这次也多亏了她了。”
众人都纷纷附和。
见气氛缓和,王元霜笑着到了老太太跟前,为她端了参茶,随即坐在老太太的暖炕沿上,“老祖宗,您让我瞧的事儿,我瞧了。”
老太太喜笑颜开,拉过王元霜的手急切的问:“怎么说?”
“这茗哥儿和罗姑娘,今日一直在谈论诗词,很是投缘,我瞧着两人都有那么些意思。罗姑娘是聪明人,此刻怕已经明白咱们的意思了。茗哥儿对罗姑娘也很是上心的模样,这好事啊,是成了。”
“好!甚好!”
老太太满意的点头,笑容又真切了几分,看向三太太道:“你的担心是多余了吧?”
“老祖宗说的是。”三太太也是眉开眼笑,好歹她养的儿子争气。
徐采月急忙追问:“那英哥儿呢?”
“姑妈不问我也是要说的,”王元霜掩口爽朗的笑,随即倾身道:“英哥儿和霞儿嘛,我瞧着如今虽是亲近,却只是亲戚关系的那种近。倒是英哥儿对阮姑娘……”
老太太闻言一喜,“怎么?”
三太太的脸却一下子拉长了。君召英是自己的外甥,家世极好,与徐家门当户对,又知根知底的。霞儿是嫡次女,君召英是嫡次子,二人登对的很,怎么又冒出个阮筠婷来。
王元霜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见三太太不喜欢,忙道:“阮姑娘性子开朗活泼,英哥儿又是那样直愣愣的,两人很是谈得来,我瞧着也是兄妹之情。”
看看老太太的神色,又道:“若我说啊,如今不论是英哥儿,八姑娘,还是阮姑娘,都还小呢,都还没存那个心思,咱们不妨静观其变,不是更好?”
三太太面上缓和了。
老太太笑着点头,“你说的有理,英哥儿如今忙着奉贤书院的入学考试呢,霞儿和婷儿更要跟曹嬷嬷学习,婚事还早,先搁一搁吧。”
几人都笑着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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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妹妹,你且先歇着吧,我明儿再来看你。”君召英站起身,咧着嘴爽朗一笑。
阮筠婷忙起身相送:“劳四小爷惦记着,我没大碍了。四小爷慢走。”
白了一眼窃笑的罗诗敏,又道:“红豆,替我送送四小爷。”
“是。”
眼看着人走了,阮筠婷才叹了口气,回暖炕盘腿坐下。罗诗敏笑着打趣:“瞧样子,我表哥还挺关心你的?”
“他是个热心肠,谁都会关心的。”
“是啊,”罗诗敏一笑,不再打趣她,道:“不过妹妹,你今日可真吓坏我了。这会儿感觉如何,鼻子囊不囊了?”
“已经好了,说起来我还是占了姐姐的光,若不是咱们院子里有小厨房,怕等到去大厨房端了姜汤来,我也已经惹上风寒了。”看向站在一旁的苗妈妈,阮筠婷感激的笑道:“多谢苗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