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说不上心里是啥感觉,事实跟自己猜想的毫无出入了,可她心里反倒不是滋味了:“你也知道犯不着了,你觉得我有这份闲心跟你计较吗?谁不知道你习大公子流连花丛多年,早就是身经百战了,还相信你那张破嘴,我季禾就改了跟你姓!”
习季然怔了怔,才恢复无耻的笑容:“没吓着你就好,那咱俩把这杯果汁喝了,算是握手言和,前尘往事都一笔勾销,咱俩还是纯哥们!”
季禾一饮而尽,觉得这橙汁真是酸到心里了:“一言为定!”
没想到他厨艺竟然还不错,季禾疑惑:“这真的都是你做的?”
习季然一脸骄傲地点头:“废话,本少爷天资聪颖,难道这点小事还得假他人之手?!”
“别得瑟了,你这也就是上辈子积福了才投胎成了习妈妈的儿子。啧啧,打个商量呗,咱俩换个妈成不?”季禾夹了一筷子最爱的鱼香肉丝,觉得这货还真是天赋异禀。
“那不成,不过换爹倒是可以考虑。”
“怎么了?最近又惹着老爷子了?”季禾知道他打小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随口问了一句。
“可不是,最近都是为了你那事,不知道谁嚼舌根子嚼到老爷子跟前了。现在他一见我就吹胡子瞪眼的,还下了狠心不让我回家,这不昨晚上就是无家可归,只能上你这儿来了。”方二说了,女人都有些母性,装可怜肯定管用。
“狡兔还有三窟呢,别跟我面前哭穷,全世界没房子住了你都不可能露宿街头的,赶紧吃,吃完刷碗滚蛋!”季禾见惯了他的嘴脸,根本无动于衷。
“你是不知道,上回电视台那前女友叫什么莹莹的差点跑我公司大吵大闹了,那就整个一疯子,俗话说的真在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不,为了让她别老在我跟前碍眼,城东那房子就送她了。南边那套我表妹跟她同学住上瘾了,我总不好意思撵人吧,人小姑娘好不容易来首都找份工作,你看我这也狠不下心开这个口啊。”习季然觉得自己真是当演员的料子啊,虽然主意是方二出的,但架不住他演得逼真啊。
“哟黑,看不出来习大公子还是个怜香惜玉之辈,出手就是一套三居室啊。啧啧,我相信出手阔绰的习公子还是有足够的能力再买好几套的,慢走不送了啊。”季禾破天荒的吃了满满一碗饭,擦了嘴就赶人。
“你也知道现在房子不好买,还得摇号,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占了人家的指标你说是不?还有,柴火妞儿啊,有句话叫做吃水不忘挖井人你知道不,你不能这么绝情,这么残酷,这么过河拆桥吃了饭就就赶做饭人啊!”习季然冲着她背影咆哮。
季禾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就一巴掌拍在饭桌上,震得瓷碗瓷盘和习季然的心肝都抖了三抖:“说,你到底想干嘛?!”
习季然摸了摸鼻子,终于摊牌:“要不,我天天给你做饭,你就把你家沙发给我救济几天,等我找着住的地儿了,立马就搬出去,绝不拖泥带水!”
“……”季禾觉得无力了,觉得习季然现在就像个胡搅蛮缠的孩子,“咱俩再怎么说也是孤男寡女的,你觉得这合适吗?而且你堂堂一少爷,到哪儿不是睡软得连骨头都融了的大床,让您委屈在我家这都不够翻身的沙发上,那我心里也觉得对不住啊。”
“咱俩那哪是一般的孤男寡女啊,你姥姥不是说小时候咱俩还在一个澡盆子洗过澡吗?咱俩这是打出生就带着感情的总角之交啊。”习季然一副不用避嫌的坦荡荡模样,“难道你对我已经起了什么心思,没胆子跟我一块儿住了,害怕一不小心就被我的玉树临风给征服了?”
季禾自然不服气,啐了一口:“啊呸,你不要脸的本事倒真是长进了,赶紧刷碗去,刷干净点!”
说完就气呼呼地转身了。
习季然见她这回没急着赶人,忙乐颠颠出手机:“老二,首战告捷,基本打入敌后,耍无赖真是赢得胜利的不二法宝!大恩不言谢,届时肯定有神秘美人奉上。”
那边方见义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老婆拿着自己的手机一脸铁青,心里一个咯噔,忙反省了一下,确认最近没做什么要跪键盘的事才舔着脸凑过去:“媳妇儿,这难看的脸色,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给你收拾去。”
“方见义,你最好给我详细的解释解释,神马叫做神秘美人……”她说得咬牙切齿。方见义扫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暗叫不好,拔腿就准备开溜。
浴巾的腰带却堪堪被人抓在手里,他寸步难行,心里把习三儿祖宗都问候了才赔笑脸转身:“媳妇儿,你听我说,这就是个误会……啊!媳妇儿,你轻点,轻点,诶!别打脸啊!”
……
季禾听着外屋的动静,心里到底不踏实,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习季然也一刻钟都没睡着,这沙发坐着挺软和,睡一晚上就咯得浑身都疼,睡第二天就完全跟钉子板似的,左右侧着都难受,平躺着更难受。可是为了百年发展大计,他决定坚持睡钉子板了。
早起的时候两人各自顶着一对熊猫眼,看了对方半晌之后忍不住一起笑出声来了。
“我说你犯得着吗,是担心遭贼了了还是担心我夜闯你闺房啊,放心,我再来者不拒也看不上你这样的。”习季然悠悠转身往洗手间去,却在半途被人超越了。
季禾在洗手间门口冲他做了个鬼脸,猛地拉上门:“早餐要果汁和土司鸡蛋,鸡蛋煎一面,七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