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之后的韵君开始忙碌起来,他让怀安找出一块和清润玉差不多大小的凉玉,虽说凉玉跟清润玉比起来逊色不少,但也是极品之玉了,这是他从赤离离开前,他长姐送给他的,十分有意义。
“主子,凉玉可是大小姐送给你的,平时你自己都舍不得佩戴。”怀安把凉玉依依不舍地装进锦囊里,他知道这块玉对韵君的意义。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如果不是玄司替我挡这一箭,恐怕你现在要么被遣送回赤离,要么易主而侍。”韵君觉得他送再多的珍宝给玄司都不为过。
“可主子你也救了夕侍的命啊,而且夕侍从前处处与你作对,就你心眼儿好,别人对你一个好,你得还一百个好,根本记不住别人怎么害你的。”怀安心疼韵君,忍不住小声牢骚。
韵君倒也不生气,虽说怀安是奴才,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除血缘关系与亲兄弟无异。他笑着说道:“玄司虽然骄纵虚荣,但本性不坏,他是羌王的棋子,如果他不争不抢,他洛家在大羌将寸步难行,但就算这样,我也从未现他主动出手害人。若他想以害人的方式往上爬,以他的相貌和聪慧,我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但愿夕侍能明白主子的善心。”怀安也希望韵君在这后宫能有个知己,关键时候也有个帮衬。
韵君和怀安并没有直接去玄司那,而是先去了贵和宫,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主动找上苏瑜,人就是这么复杂,一边恨之入骨,一边感激不尽。
格云贡开门一看是韵君,眼神透露着惊讶,但随即热情把韵君主仆二人迎了进去,边走边说:“玉贵侍,今儿怎么得空来这坐坐?日后若无事,一定要常来啊。”
“你家主子呢?”怀安问道。
韵君一进贵和宫就身体沉,心里说不出来的压抑,是害怕苏瑜,还是恐惧那晚杀戮带来的余悸,或是族人死在眼前的仇恨,他也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总之就是想尽快离开这里,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真是稀客啊。”苏瑜从殿中缓缓走了出来,他知道以韵君爱憎分明的性格一定会来。
韵君拿过怀安手中的短刀,上前一步,双手奉刀递到苏瑜面前,说道:“多谢靖上德救命之恩。”
苏瑜接过刀,问道:“即是谢我,为何不抬头看我?”
韵君慢慢地抬起头,眼神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恨意满满,他说道:“不看你是不愿意以恨目看向自己的恩人。”
“现已恨目视之,看来即使救了你的命,你也不肯原谅我。”苏瑜说道。
“你虽救了我,但曾经也想杀了我,一命抵一命,你我之间各不相欠。”韵君说地不卑不亢。
苏瑜笑了笑,说道:“刚才还称我为恩人,转眼间又各不相欠了,不过你说得也对也不对,当初我要杀得人是和亲的后妃,并非是你陈韵君,只不过恰好你是,所以才会出现今日你所说的一命抵一命,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成为我的枪下鬼了。”
“好,我可以原谅你,甚至可以欠你一条命,但我不能替我死去的万千族人原谅你,那是笔血债。”韵君本来想说得是血债血偿,但血偿这两个字无论如何也没从口中说出来。
“韵君,你还是不明白,有战争就会有牺牲,所有的胜利者都是踏着敌人和族人的鲜血走上巅峰的,我虽杀了赤离万千人,但他们并不委屈,他们为国而战,是赤离的英雄,同样,我扎克什部的族人也是如此,不畏惧战争,为族人而战,这是份荣耀,不是血债!”苏瑜说得慷慨激昂,他认为战死沙场是最光荣的死亡。
“扎克什部好战,愿意当英雄,可东洲的百姓喜欢战争吗?那些在战争中家破人亡的百姓们,他们不无辜吗?”韵君据理力争,他从未见过把战争说得如此光宗耀祖之人。
“在我未踏进东洲这片土地之前,这里就已经千疮百孔了,圣女国连年征战,刚刚稳定下来,羌国和周国开始蠢蠢欲动,若不是扎克什部的出现,赤离说不定就被羌周两国给吞了。”苏瑜近乎咆哮,他有些生气了,韵君为什么不理解他呢,为什么一定要将他视如仇敌呢!?
韵君被苏瑜的反应着实吓了一跳,但他依旧没有退后半步,缓了缓说道:“你的英雄主义我不明白,我只知道赤离人死在你手上数以千计,我看到过他们身异处的惨状,也看到过血流成河的悲壮,不错,为国而亡的确可以嘉誉满身,但你不知道壮士身前死,妻儿身后亡的凄凉,你只在乎他们的骁勇无畏,但在骁勇无畏的背后是他的妻儿老小,一个家!”韵君忍不住泪盈满眶,他想起了为他而死的那些族人。
苏瑜此时也平静了下来,说道:“大丈夫顶天立地,不保国何以保家!”
“宝刀以物归原主,我就不再多留了。”韵君觉得和苏瑜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了这么半天两个人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谁也不肯不让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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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苏瑜坚信有一天韵君会放下芥蒂,和他共创天下。
韵君走后,格云贡摇摇头说道:“这玉贵侍性子真够倔的,跟他说了半天等于白说。”
苏瑜却不这么认为,说道:“若他能为一己私欲和我同盟,那他就不是我欣赏的陈韵君了。”
韵君和怀安走出贵和宫的宫门后,逃也似的往端仪宫赶去,边走怀安边说:“主子,这靖上德可太吓人了,你不知道,你俩站到一起时,他比你足足高了半个头,奴才都以为他要吃了你。”
“哪有那么夸张,靖上德在草原长大,身形魁梧一些也正常。”韵君没说实话,他虽然在当时表现的云淡风轻,不急不躁,但苏瑜的压制感太强,使他也有些惧感。
“那映贵侍就比他斯文多了,这靖上德不仅粗鲁,而且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见到主子你也不知道请安,真不知道陛下看上他哪一点,还封他为上德,依奴才看,让他当秀人都是抬举他!”
“其实他们两个都不是守规矩的,不过在陛下面前,靖上德要比映贵侍表现地顺从些,而映贵侍一向特立独行,不帮谁也不害谁,他想怎样就怎样,他就是阿拉罕,独一无二的阿拉罕。”韵君说道。
怀安连连点头,十分赞同韵君的话,“主子你说得对,这映贵侍的确有自己的个性,他在陛下面前也不隐不藏,高兴了就懂规矩知礼数,不高兴了谁也别想强迫他,不过这说来也奇怪,按常理来看,这靖上德可比映贵侍难整多了,可偏偏突然间对陛下邀宠献媚,这么多年不承宠,出去游玩儿一次就晋了位份,这不像是靖上德的为人啊。”
“靖上德的温顺争宠不是什么好兆头。”韵君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认为苏瑜是争宠,而是觉得他来势汹汹。
怀安一听也开始担心起韵君来,他皱着眉头说道:“这么说,他是奔着帝后的位置去的,他会不会对主子你下手啊?”
韵君摇摇头,说道:“我猜他应该不屑于对我和其他后妃下手,他的目标应该是整个圣女国,可别忘了,他可是名副其实的世子,他的眼界和格局大着呢,怎么可能为儿女情长整个你死我活。”
主仆二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聊着聊着就走到了端仪宫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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