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远认真地开始思索,好半天没说话。
陶茹之回过神,恰好听到?这个问题。
她摸摸头发喝喝饮料,忙得不可开交,竖起的耳朵就不那?么显眼了。
终于,她听到?林耀远的回答是——“我小时?候很喜欢游泳,每次游完冲完身?体都?懒得吹头发,一门心思回家吃饭。”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陶茹之头上冒出问号。
这是什么奇怪的因果关系?
他微微侧过头,视线看向陶茹之面前的那?杯饮料,那?是一杯蓝色的汽水,蓝色的纯度很像夏日的泳池。
“如?果在夏天傍晚游完泳走路回家,湿漉漉的头发一路被夕阳晒着,慢慢慢慢就能晒干了……我喜欢的那?个人?,她很像夏天傍晚的太阳。并不浓烈的余温,但对我来?说刚刚好。”
他描述的语气好温柔,仿佛此刻他就走在玫瑰色的傍晚中,被那?种妥帖的温度笼罩着。
陶茹之感觉到?极度口渴,在他没说完的时?候就胡乱抓起饮料干掉大半杯。
“陶茹之——你?喝的是我的酒!!”
耳边炸起蔺佳悦抓狂的控诉。
她动作?一顿,但为时?已晚,手中的啤酒已经?下?去大半。
……今晚并不打算喝酒的。
陶茹之握着手中的啤酒,却一口又?一口地喝下?去,一边安抚蔺佳悦:“我帮你?再买一杯啦。”
蔺佳悦咋舌:“你?怎么喝那?么猛啊。”
她晃晃手:“小case。”
“鬼
信!弟弟弟弟,一会儿你?来?负责搞定你?姐万一她发酒疯。”
蔺佳悦冲着林耀远嚷嚷,林耀远佯装没听见。
一对合格的还是重组家庭的姐弟不会乐于给对方收拾麻烦。他们?该是不对付的,冷漠的,各自清扫门前雪。
绝不该像刚才那?样,眼神穿过热闹的对角线找着对方。
联谊结束之后,打算回白菏的前一晚,陶茹之很冲动地买了去乌兰察布的票。
她?自己都说不清是因为极光本身,还是由?于其他原因。只是内心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如果不去一定会遗憾的。
她不想再有更多遗憾了。
临近假期,普通的位置都没了,但商务舱还有位置。索性车程短,票价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
两人?约在火车站碰头,晚上八点的车,陶茹之七点就到了,在站内慢悠悠地吃了个晚饭,还在问林耀远要不要帮他点一份,但没收到他的消息。
离发车还有半小时?,她?问你到哪里了?
十五分钟,陶茹之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接。
还剩堪堪五分钟,林耀远终于急匆匆地从站外跑进来。
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卫衣,帽子随着剧烈的跑动上下一颠一颠,陶茹之立刻注意到,站在检票口前冲他大力招手,他无头苍蝇的脚步猛地刹住,直转着冲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