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缘知:“讽刺我?”
虽然她的自律程度确实远不如许临濯……但这不代表他能拿这个嘲讽她!
许临濯笑了,“我哪敢。”
陈缘知憋着一股气,“……那正好,就让你帮我收货吧。”
许临濯:“?”
陈缘知理所当然,“我家里会拆我快递,万一拆到这东西,又会骂我精力不放在学习上,整天玩物丧志。”
许临濯:“你可以打开包装给他们看,这个本来就是拿来学习的东西。”
陈缘知,“没用,你不了解他们,尤其是我爸。”
最后许临濯还是妥协了,他给了陈缘知他家里的地址,负责MP3到货以后帮忙带来学校给陈缘知。
于是便有了昨天夜风中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在连廊交换MP3的一幕。
交换完以后,两个人站在连廊里,还聊了几句。
许临濯好像看到了什么,他指了指一楼的楼梯口,示意陈缘知蹲低一点,“那边有校领导。估计是准备上来巡查的。”
他看着陈缘知一脸镇定的样子,“你还真是胆子大。”
陈缘知浑然不惧,“怕什么,他们在一楼,上来也没那么快。”
陈缘知好像看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道,“许临濯,那个女领导是谁?我感觉我对她没什么印象。”
许临濯看了一眼,表情顿时精彩纷呈,“噢,她是我们级新来的教导主任。”
陈缘知看了眼许临濯的表情,“你怎么一脸便秘?”
许临濯,“我这分明是痛苦面具。”
陈缘知忍不住了,唇角溢出一声笑来。
“看来你们颇有缘分?”
许临濯摆摆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我们班新来的政治老师就是她。教的就不说了,我只能说幸好我不打算选政治,不然要完。”
“她规矩特别多。我已经可以想象我们级这学期会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陈缘知朝楼底下看去,那个角落里站着一堆校领导,大概率是在准备上楼巡班视察晚自习的情况。其中一堆穿着暗色系套装的中年男人里,一个卷发扎成马尾,穿着玫红色长裙的女人尤为显眼。
她看上去四十多岁了,岁月已然在她的眼角沉淀成了皱纹,五官透露出一股英厉姝然的味道,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不怒自威,气势十足。
陈缘知转头,“感觉他们要上来了,你快回去吧。”
……
早上的树枝被阳光晒得发软,在风里沙拉沙拉地吹着口哨。
陈缘知拉着姜织絮的手,思索了好一阵,才开口道,“小絮,你和魏风原的事情,你都和什么人说过?”
姜织絮,“我就和你还有孙络说了。噢,还有我表姐,和我一个初中的好朋友。她不在东江中学读。”
陈缘知心里有数了,“那你先暂时不要和更多人说你谈恋爱这件事了。”
姜织絮好奇,“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缘知,“我们换了个新的教导主任。我有种预感,她可能会抓早恋,你和魏风原藏好一点,别让她拿你们开刀了。”
姜织絮吓了一跳,“啊!这样。那我回头就和魏风原说!”
陈缘知安抚,“也别太担心了。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姜织絮:“可是小知,我觉得你很多猜测都很准哎。”
陈缘知笑了笑,没有接话。
直到体育课下课,孙络也一直和张纤章,齐敏睿等人在一块聊天,陈缘知和姜织絮寻到了难得的清净,找了一块高处坐着闲聊。
陈缘知低头看着下方,草地上有学生在打羽毛球和踢毽子,大多数人都三三两两地呆在一块,这种时候,一个人独自呆在一处的身影就显得特别起眼。
陈缘知看着一个人坐在场边,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朱欢寅,忽然问道:“小絮,谢槿桦没来上体育课吗?”
一般上体育课的时候,朱欢寅都是和谢槿桦在一起行动的。
姜织絮惊讶地看着陈缘知,“小知,你不知道吗?谢槿桦已经升班了,她去了7班。”
陈缘知闻言愣了愣,一时间有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觉,她只得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最近学习学昏头了,不好意思,确实没注意到。”
姜织絮扑哧一笑,“我知道啊,小知你一直很努力。”
姜织絮也朝朱欢寅的方向看去,“不过,谢槿桦一走,朱欢寅就没有其他能说得上话的人了,这几天我总是见她这样一个人走。她会不会很孤单呀?”
陈缘知看着朱欢寅的方向,没说什么。
她和姜织絮不同。姜织絮向来善于共情别人,陈缘知经常说她是“菩萨在世”,那种时候姜织絮就会反唇相讥,说她是“冷血动物”。
陈缘知总是欣然接受。因为她确实一直都是个很冷漠的人。
体育课马上要下课了,陈缘知和姜织絮打算提前一点走,下课铃响的时候应该刚好就能回到教学楼那边。
走到操场边的时候刚巧刮起了一阵大风,树叶被吹出一首合奏曲,姜织絮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陈缘知一边听,一边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偶然间手抚过左胸。
就是那一刻,陈缘知的脚步陡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