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大姨一家送来孩子没几天就要回去,临走给我塞了几万块钱,说是给孩子这学期的生活费,怕她乱花,让我看着给她,别手太松。
实际上是体面人办体面事,照顾归照顾,钱归钱。
我收了钱算是让他们放心,又跟大姨说清楚每个月给意多少,其他的给她存下备用,大姨这算是放心了。
农民的钱拿着重,她家虽是那种有钱的农民,接过这兜钱还是格外能体会父母之爱子。
“姐你昨晚又去哪玩儿了?”
思绪被打断,我抬眼看对面滴溜溜盯着我的眼睛。
“这个不用,我不吃甜的。”我往旁边看一眼。
“你昨晚不是喝酒了吗,蜂蜜水。”意又推了推眼前的杯子。
我摇头拒绝。
知女莫若母,你大姨就是你大姨。
意,可不是什么老实孩子。
我知道她在盘算什么,可我不想接茬。
她来北京这些天逛了不少地方,现在网上发达,又跟同级新生联系上了,几个新同学天天出去玩,钱花的也快。
半个月不到从外面看已经快换了个人,不过也许这里子翻出来就是这样的。
自从上回在楼下刚巧碰见有人开着豪车送我回来,又看我老是出去喝酒,脑袋瓜就不知道转什么了。
今天早上这一出,她憋了好几天了,没憋什么好主意。
我晾着她,不想让她太好开口。
不愿意说她是小地方孩子没见识,可是实际上又很难让她理解你的种种正常行为。
觉得北京什么都好,我日子过得也轻松,住着高层的小房子,早上打扮漂漂亮亮出门,晚上喝点酒,喝多了还有人开豪车送回来,一个月就能赚好多钱。
这奇怪的逻辑线条不是我说的,是她自己捋出来的。
她说,姐,我好羡慕你。
从她前几天看我出门前打扮的时候娇兮兮的一句话,我就估摸出来了。
过两天又没头没尾跟我说,在他们老家,小孩很小就喝酒。
她说,姐,我酒量可好了。
就像今天早上一样,我都选择无视。
她爸妈把她托付给我,我可没疯。
手机来微信,我点开听,小年哥说晚上组个局,还是那几个熟人,再叫点新朋友认识。
我打字回过去,OK,然后去收拾出门。
“姐…我能不能去你们那个,局呀……”
我从镜子里看她,“意,你连大学都还没上,刚满18还是个小孩呢,这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我不小了,我马上19了。”
“你是个小姑娘,知道什么场合吗?老瞎琢磨。”
“你也是小姑娘啊!”
我无语,“我不是,你妈上个月见我还说我是老姑娘呢。”
“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我看她,“意,我已经工作很多年了,有些地方不适合你,再说我们是一群朋友,都搭伴的。”
她闻言没再言声,我搪塞她几句也出了门。
谁想到就这一句话,当晚我就在局上见到了郝意。
推开包厢门,我在某个大哥旁边座上看见郝意的时候,称得上是五雷轰顶。
朋友招呼我,我佯装淡定落座,稍微打了圈招呼,凝视着她。
“你怎么在这?”
“小年哥叫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