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他十分钟前刚从沈月岛身上起来。
霍深懒得说,端起红茶喝了一口。
褚明轩还要再,忽然瞥到他毛衣领口下露出几道抓痕:“哎卧槽!你这是铁树开花了?艳福不浅啊下手这么泼辣!”
霍深一愣,想起今早起床时想帮“卷款潜逃”的死对头盖好被子,结果刚伸出手就被人一爪子挠出了花,最少有三道口子。
霍深挑眉:“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沈月岛认错倒快:“睡迷糊了,您别计较我。”
“果然,你只有求人的时候才会服软。”
“这话说的,我一直挺软的,倒是会长挺硌人。”沈月岛屈腿往他小腹上一顶,警告他别再往下压了,烦得很。
霍深退开:“那请沈少爷也别和我计较。”
“哎!回回神!”褚明轩伸手在眼前晃晃,“一脸春的想什么呢!
霍深重新端起茶杯:“艳福没有,小畜生倒是招了一只,还没碰呢就对主子下手了。”
“害,你第一次没经验,我告诉你这养宠万万不能娇惯,惯着惯着就爬你头上去了。”
“确实,得训。”
里间的门被轻扣了一下,6凛走进来:“哥,家里来信了。”
“醒了?”
“没醒,哭了。”
“哭了?”霍深立刻放下茶杯起身穿衣服,“伤口疼了?还是怎么了?医生去了吗?”
6凛有些难以启齿:“呃,都不是,好像是……做噩梦了,吓的。”
“……”
霍深彻底没话说了。
“不是挠人就是哭,祖宗就想整死我。”
嘴上这么说还是把衣服穿好,“走了。”
“哎我正经事还没说呢!”褚明轩喊他,“这么急,回家娶媳妇去啊!”
霍深头都没回,径直走出餐厅。
衣摆扫过卧在门口的小金桔,一只黄澄澄的果子掉下来,叽里咕噜地滚到沈月岛枕边。
小亨吓得一吸气,趁医生没看到赶紧把抛丢的橘子捡起来,看床上满脸都是泪的沈月岛,愁得直挠头。
“把他叫醒吧,不然深哥回来知道我们让他哭这么久该火了。”
“你确定?”医生一脸的高深莫测:“我觉得霍深会很喜欢看他哭。”
“啥?男人哭有什么好看的?”
小亨伸长脖子,仔细观察沈月岛。
他躺在床上,被噩梦魇着,嘴里不依不挠地叫着一个名字,还带着快要崩溃的哭腔,仿佛那人再不应,他就要这样哭昏过去。
梦中也是秋天,却不像曼约顿这么冷。
沈月岛跟随马队奔跑在贝尔蒙特草原的猎场上,数十道马蹄同时翻飞,溅起的黄沙席卷成一堵巨大的风墙,迎面撞向马队,又被少年猎手们不屑地甩在身后。
有人射中一头小鹿,整个队伍都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