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白的脸上带着被招惹出的火气,漂亮的狐狸眼嗔怒起来,睫毛忽闪着扫向自己,明明是一副咬牙切齿凶狠至极的模样,却可怜可爱得让人想搂到怀里狠狠揉搓一番。
霍深盯着他毛衣领口露出来的半边小肩窝儿,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好好嘬一嘬。
他强忍着不去碰,俯下身去找沈月岛的眼睛,一对视上就不放。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逗弄你了?”
“……没有你这样的!”沈月岛偏过头,就是不看他,把拿他当空气。
霍深气笑了。
真是越大越难伺候,十八岁的时候乖乖巧巧最多有些调皮爱玩的小孩儿,现在看着安静,内里就纯是个炮仗,满脑袋引线,他还没怎么点呢就炸了。
“好,我们谈谈。”
他向后走几步坐在长椅上,拽着沈月岛的轮椅给拽到面前来,固定住了,让他跑不掉。
“我怎么样了,让你这么委屈。”
沈月岛还是偏着头,并不让情绪外露出来,但霍深对他太过了解,了解到只凭一个皱皱鼻尖的动作,就知道他有天大的委屈。
“说,现在不说以后就再别说了。”
“你”
狗屁的绅士!就是个控制狂!
“我走投无路来投奔你,可你净仗着我人在屋檐下就变着花样儿地戏弄我!”
霍深听他一字一句地将自己说成个趁人之危的混账,并不表态,只盯着他后脑勺。
身后没声儿,沈月岛就感觉如芒在背,心里直毛,忍不住向后扭过脖子。
这一扭直接和霍深对上眼了,吓得赶紧把手扣在轮椅上,想着如果他真要揍人那自己滚下山坡能不能逃过一劫。
“你好像很怕我。”
霍深看他就像只炸毛的狐狸崽儿。
狐狸崽儿强装镇定:“你从三年前见我的第一面开始,就说我欠揍,但我确信在此之前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压根不认识你!”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冤枉,如果不是因为霍深总是用一副仇人和受害者的姿态去针对他,他也不会从一开始就和霍深怼起来,说不定他们还能成为好朋友,而不是死对头。
霍深反问:“可事实呢?”
“事……事实?”
“我真的有欺负过你吗?小岛。”
他凑近一些,伸手摘掉沈月岛头上的风信子花瓣,捏在指尖转着。
“一直是你在对我动手,远的不提,就说刚才那下,如果胆敢用轮椅压我的是别人,你觉得我还会不会让他出蓝山?”
沈月岛郁闷地吞了下口水。
他心知肚明,不会。
而且在他那么做之前,就知道不会受到惩罚,简直有一丝有恃无恐的嫌疑。
“想明白了?”
“在我面前,没人和你有一样的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