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叔,真的要下雨吗?”曹文亮付了钱问。
“当然了”
“你怎么知道?”
“我的烟叶又返潮了呗!”
“原来如此,秋叔,不和你扯了,我得赶紧拾掇地去”曹文亮说完,拾起饭碗匆匆离开了。
杜方秋又重新挑起担子……
……
外婆收拾好碗筷,把两块大洋放进兜里,抱上小玉嬛,离开了家。
她来到尊至河边,买票上了船。
虽说曹隆坡离双龙镇只有一步之遥,可是,隔着一条尊至河,又没有桥,也只能乘船而度。
船上坐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丑的俊的,什么人都有,大部分是去双龙龙镇赶会的。
陈伯宏和白玉出门行医,正好也在这条船上。
白玉看到了外婆,他拉拉陈伯宏的衣襟,指着说,“师傅,那不是斜子的老婆吗?”
陈伯宏顺着白玉的手指看了看,眼睛不由得冒出火来,满满地都是羡慕妒忌恨,“这小娘们越来越漂亮了。唉,可惜,好好一块肉喂狗了,老天爷就是不公平”。。过了一会儿,他拍了拍白玉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走,逗逗她去”
陈伯宏来到外婆身边坐下来,恬不知耻地搭讪,“嫂子这是去赶会啊?”
“嗯”外婆从眼神里看出,他不怀好意,应付了一声。
“嫂子越来越漂亮了”陈伯宏淫笑着,伸手就要往外婆腿上摸。
外婆抱着玉嬛挪动了一下身体。
陈伯宏并不罢休,他再次慢慢靠近,身体几乎挨着了外婆,嬉皮笑脸地调戏,“嫂子,你知道吗?当初曹志明把你抱回来的时候,还是我把你救过来的。当扒光衣服给你下针时,都被你那优美的身躯迷住了,尤其是那两个诱人的“仙桃”,着实让人垂涎三尺,真恨不得趴上去啃几口……”
陈伯宏满嘴污言秽语,外婆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抱着玉嬛起身离开,另辟蹊径坐了下来。
介于船上差不多是认识的人,陈伯宏没敢过份造次。
从此,外婆见了陈伯宏都是敬而远之。
……
外公到地里干活,眼看到了晌午,才犁了不到两遭地,只因那头牛,三步两搁点太不争气。外公舍不得打,只会像对待孩子一样哄,“用点力吧!哈,到头让你歇歇”
大家谁见了谁笑,“你看,斜子又犯傻了”
老牛的确老了,走不几步,就累的气喘吁吁,双腿打颤,没办法,只能就地休息。
歇息的差不多,正当外公要赶牛起步的时候,小杜卓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杜卓是杜方亭的儿子,小家伙虽不到十岁,却写得一手好字,人送外号“小颜真卿”。老师是清末秀才周瑞年。
小杜卓长得非常饱满,是个小帅哥,唯一美中不足是结巴嘴,尤其是见了生人或遇到什么急事,更是说不出话来。
他有一个姐姐叫杜秀桃,今年十八岁,人家都叫她桃子,是个泼辣的女孩子。她天不怕地不怕,老天爷老二她老大,不知是投错胎咋地,活脱脱一个假小子。
杜方亭去年得病死了,老婆改嫁他人,只有杜秀桃和小杜卓相依为命。
杜秀桃是装出来的,她知道,在这动荡不安的年代,不强悍就会被欺负,根本无法生存。
……
小杜卓跑到外公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斜……斜……斜……伯伯,不……不……不…不好了,大……大……”
外公丢下牛缰绳,回头看着杜卓问,“出啥事了?”
外公越问,小杜卓越说不出来,急得外公直跺脚,“你倒是快说啊!”
“就…就……就大娘,和……和……玉嬛……妹妹……”
一听说的是外婆和玉嬛,外公只觉得头“嗡”地一声,他一把抓住小杜卓,瞪大眼睛,迫切地问,“你大娘和玉嬛到底怎么了?”
“就……就…掉到……河……河里……淹…淹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