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习以为常,“我饿了。”
“晚餐做好啦,在烤箱里保温。”迪克侧躺在克里斯身边,把他的手指扣在掌心把玩,“你洗过澡了?”
“洗过了。”克里斯打了一个哈欠,“不想喝营养剂了。”
“不喝营养剂。”间隔一个时间不短的吻,“还准备了热的玉米汁。”
“有其他人联系我吗?”
迪克停顿片刻,“没有急事,只是一些寻常的问候。”他闷闷道,“他们都不重要。”
克里斯已经能从他这句话里猜到打电话过来慰问的人了。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等假期结束再联系他们吧,这几天都是你的。”
两个人在卧室说了一会儿话,到餐厅吃迪克做的晚餐。
平时他们都是面对面坐,特殊时期,迪克直接坐到克里斯旁边来,在盘子里随便刮两下就想往克里斯身上蹭。
蹭蹭颈侧,摸摸头,捏捏耳垂。哪怕是迪克身处易感期,未免也太黏人了点。
等到克里斯吃完饭,他连盘子都不想洗,往洗碗池一堆,围在克里斯背后推他去沙上看电视。
看电视只是一个借口,两个人只是换了一个地方黏在一起。迪克作为a1pha,天性使然,非常关注克里斯的后颈。
克里斯是一个Beta,非常标准、和另外两性都扯不上关系的Beta。他既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也无法体会a1pha生理上的需求。
在迪克第不知道多少次凑过来嗅他的后颈时,他疑惑地问了一句,“还有气味吗,正常来说,这时候标记的味道已经淡了吧。”
“已经有点淡了。”迪克说。
他突然没说话,而是紧紧地贴在克里斯旁边。克里斯听到他吸了一下鼻子。
“可能过几天气味就会完全消散吧……如果不继续标记的话……”
他凑近,在克里斯的后颈上咬了一口,力道只维持在开头一下,马上就放轻了,讨好地亲了两下。
“唔。”克里斯闷声一声,“这样上班的时候要贴腺体贴防止气味外泄了。”
迪克依旧没说话,他的沉默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
大多数时候他总是唠唠叨叨、喋喋不休,有些是掩饰的谎言与废话,有些是小心翼翼遮掩的真心。他很少让沉默暴露自己。
克里斯想看看他的情况,脸被两只手挡住。迪克亲了亲他的后颈,声音憋闷,“我想起来卧室还没整理。”
不等克里斯转头,他马上站起来,逃进卧室。迪克可能忘了洗碗池里还堆着餐具的小山,或者他只是胡乱抓了一个借口。
克里斯不打算为难他,他把洗碗池里的餐具洗干净,擦干手上的水再走进卧室里,给迪克一点整理心情的时间。
卧室里没有人,只有一个蚕蛹形的大被卷。被卷裹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都没露出来。
克里斯坐在被卷身边,去扒没掖好的侧面。
迪克挡住他的手,往更深处卷了一点。克里斯尽力扯开被子,只看到一个抗拒的后脑勺。
他绕到正面,没怎么费力就从力气可怕的夜翼手里把被子抢下来。被子后面露出来一双红彤彤的眼睛,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克里斯的呼吸停滞几秒,迪克赶紧用掌根揉眼睛,闷声闷气道,“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克里斯点头,“心里不舒服。”
他侧躺下来,正对委屈巴巴的a1pha的脸,“你前几次易感期是不是都打了抑制剂?”
迪克迟疑了一小会儿,点点头,眼周一圈还是红色的,像上了一层眼影,衬得那双蓝眼睛水洗过一样。
“问题不大。”他小声辩解。
克里斯了然,“抑制剂失效了,对吗?”
医生们通常不建议拥有伴侣的a1pha长期使用抑制剂度过自己的易感期。前面的所有压抑会在后期迎来一次爆。对a1pha的生理和心理都是一种折磨。
他扒开被子,捧起男朋友的脸亲亲。哭还是要哭,a1pha很享受伴侣的主动,甚至张开嘴方便克里斯亲得更深入。
得到Beta的安慰后,他的情绪稳定多了,一只手把克里斯拽进被子,用身体当作围墙圈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