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点点头,手里握着保温杯、笔袋和考条,对他微微笑:“知道了,谢谢同桌。你快回去吧。”
沈易颔,转头从教室后门望了一眼里面。教室里很吵,后排几个好奇的看着他们,主要是看着他。
沈易皱眉,有些不耐。
顾初自顾自走进了班里,她的座位号应该是最后一个,除了理重班和前1o个班每个考场是三十个人,剩下的1o个班增加到45人。
因为人多,桌子与桌子之间间隔没那么大,眼神好的还能看见旁边人的卷子。果然,连老师都觉得没必要隔开,反正大哥二哥大家都差不多。
教室还有股怪味,零食和汗臭揉在一起的味道。
顾初把窗子打开了一点,透透气。
“同学你几班的啊?以前没在这个考场看到过你啊?”来了个新面孔,她前桌一个男生转过了身跨坐在椅子上,手把着椅背看着她,很是惊奇。
顾初正擦着画得乱七八糟的桌面,这桌子右角还贴着万主任之前耳提面命的“励志条”,上面字迹潦草,她硬是看了半天没看出是句什么话。听见有人问她,抬眼淡淡看了前边人一眼,回答:“嗯,才转学来的。”
“哦,那你和沈易认识啊?”男生又问,刚刚好几个人都往后门瞅。
顾初:“认识,不是特别熟。”
周围的人不少有打量她的,以她的经验之谈,她要是说,我是理重班的,沈易是我同桌,指不定会惹些什么事。倒不如避重就轻,否认,规避风险。
考前半个小时,每个教室的喇叭开始放音乐和考试注意事项。
许多在考场外逗留的人也嘻嘻哈哈回到了教室,前面的人也去找别人聊天去了。
过了一会,顾初旁边隔了个过道的位置有人坐下来。听见有男生说:“哟,袁哥,新学期新气象,咱又见面了。”
“去你妈的,哪次这考场的人最后这一圈不是一样的。”
“诶,这次就不一样,你看你旁边那个美女,新面孔!”
顾初转笔的手一滑,笔掉在桌面,“啪嗒”清脆一声响。
“哟,新同学啊,几班的?”袁航偏头,语调有些轻浮。
顾初扭头就看见了顶着那绝对会被万老狗指着鼻头骂的鸡窝型的男生,看起来就很小混混,校服也不着调穿着。对于这种人,她很不喜欢,于是皮笑肉不笑的说:“新转学来的。”
“我问你几班的。”袁航不耐,拔高了声量,引得一些人回头。
顾初也皱了眉,不爽,但又不想惹麻烦,随口一说:“五班的。”
袁航切了声,也没再为难她什么,转头和前边的人聊天。
顾初松了口气,刚好,两个监考男老师带着试卷走了进来。
考场逐渐安静下来,虽然成绩差,但中国学生对老师有刻在dna里的惧怕,都规矩起来。
广播长鸣了一阵,播报:“请监考老师分试卷。”
台上的两个老师一个数一列的人数,一个数卷子,挨着挨着放好,又丢给每列第一个学生。
第一堂考语文,顾初拿到一张答题卡和一篇八页的卷子。
“拿到答题卡先填姓名、考号、班级,其他的等开考后再写。提前答题的,视为作弊。”微胖的监考老师没有表情说着,眼神有些麻木。
完试卷瘦点的监考老师搬了个凳子坐在后边,胖点的老师坐在讲台上,翘着二郎腿,扫视着底下的人。有些学生当初是找了关系才进的常中,学习虽然不行但好在对作弊和搞事这些事上还比较少。只是这么好的十七八岁青春年华,不认真学习,以后只有徒伤悲啊!
铃声一打,顾初埋头做了起来,周围也响起了沙沙声。
起初顾初还是有些惊讶的,以前的学校,差生也有,但完全不是这样。那时候她还记得,老马说,数学卷子很多人交白卷,连语文卷子都乱写一通,把批改试卷的老师气得差点晕过去。
她抬头粗粗扫了一眼,现他们真的在低头做卷子,旁边的那个混子也在做,还挺认真的感觉。
怪象。
还剩半个小时,胖点的老师说可以提前交卷了。教室里逐渐有拖椅子、收卷子和脚步声。
不过几分钟,大部分人已经交卷了,她周围的人也已经走完了。
顾初还在写作文,马上就到八百字的分界线了。
写完后她慢条斯理把卷子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选择题、默写题、阅读题,甚至作文,她都读了一遍。最后还剩十五分钟广播提醒的时候,才慢悠悠把试卷折好,笔收好,起身交答题卡。
出了考场,她吐出一口浊气,重重呼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
爽!
到四楼走廊的时候刚好打收卷铃,整栋楼又闹嚷了起来,从教室门口涌出学生,边走还边不消停,叽叽喳喳讨论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