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个被人称为「昏君」的父皇报仇。但少年清楚这并不是自己适合,也不是自己能完成
的事,所以他淡然接受一切,毫不反抗。
少年的名声素来极好,是以权臣纵然篡了位,却没有杀他,只是将他软禁起来,留了几
个贴身仆役服侍他,饮食衣着都与过去无异。
少年的生活其实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少了很多的阿谀谄媚恭维,而多了几分闲适,多
了几分自得。
曾经笑说或许还得感谢他的谋反而让自己得以享受清闲,但其实心底比谁都清楚:他这
条命,是系刀口上的。什么清闲什么自得全都是如此。只要一朝国事生变,所有的一切都将
毁于一旦。
所以他更是安于这一切,因为这已经是他仅能拥有的了。
只是
目光移向窗外。朝所见暮所见全都是这亭这台这花这草这树。他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
久没踏出这园子了。虽说是饮食衣着无异于前,但此刻的他却确确实实的是只笼中鸟,被软
禁,被深锁。
该是要知足的,可从不渴望名誉权力地位的他,却仍是忍不住冀望着园子外头的、皇城
外头的、那更宽广的天地
就算只有一次也好。他想去看海,去看人们说的海天一色,去看那无边无际无垠无涯的
湛蓝。
蓦然一叹。
他又在想什么呢?这思绪一岔,竟是让原先读书的情致都化为了满腔愁绪。敛了心思让
注意力重新回到书上,却没读两行,便又给打断了思绪。
没有敲门询问而直接闯入屋中的脚步声,迫使少年不得不抬起了头。
入眼的是尉迟,那个被喻为「开国功臣」,实则为前朝叛将的男人。
「是你。」
即使对方是如此身分,少年迎上的却是没有夹杂任何愤怒的平静语调,甚至带着几分真
诚的喜悦:「之前听人说你出征去了,想必是凯旋而归对吧,尉迟大哥?真是恭喜了!」
清澈的双眸直视着眼前英俊沉稳的男子,可换来的却是刻意避开的视线。
彷佛厌恶着什么似的,不愿让彼此的视线接触「听说你这几日受了风寒,皇上命我
前来探视。」
冷漠平稳的语调,不羼杂分毫私人的情绪甚至是最基本的关怀。
面对他如此态度,少年神情却是平静无改。笑意甚至随着嘴角勾起,绽出了温暖人心的
浅浅笑容:「就算是奉命而来也好。开春没多久便能见到尉迟大哥真是令人高兴。虽说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