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节〡操和性命,他还是孰轻孰重的。很快他就在这位中将大人的注视下褪掉自己的衣服。
当他全身上下仅剩一件半干的白色打底裤,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时,言克礼喊了声:“停,转过去。”
他不明所以,还是照做。
眼前这幅身体,皮肤白皙,干净到了没有一丝疤痕的地步,像是完全没干过活,吃过苦的样子,更别说有什么被感染的可能性了,估计连异种都没见。
而且他们这场战争持续了将近半年,半年里,几乎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小孩之外,大家都会被分配到对应的岗位为国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不可能还有人长得像温室里的娇花,风一吹雨一打就会倒的样子。当然,他这里是夸张手法,面前这个男人倒没有真的那么柔弱。
“好了,”言克礼换了个姿势,手指交叉放在腿上,拇指摩挲着,“说吧,你是谁,哪里来的,想干什么。”
通过他们方才短暂的对话,洛晏清摄取并解析出了这个星球的语言组成规律和发音方式,虽然和他的母星略有差异,不过他觉得简单说几个字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我是,洛晏清。”这个名字是他在芯片提供的有关于水的成语里随便取的,至于这个「洛」也是他联想到自己从天上掉落下来而用的谐音。
“然后呢,”言克礼站起身,慢悠悠地来到他面前,那双修长的手突然牵起他的右手,在他手指,掌心和虎口的位置上不住摩擦,接着又落在他胸膛上,顺着他的胸膛慢慢往上滑去,激得他皮肤一阵战栗。正当他感到困惑时,下一秒,言克礼就猝不及防地扼住了他的喉咙,沉声道:“练过枪?”
“练……,练过。”洛晏清发音困难。
洛晏清反应灵敏,他手上有薄茧,尤其是虎口和食指指节处,想必刚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言克礼才摸的他,他没必要撒谎惹腥。
“我没时间陪你在这玩游戏,你最好一句话给我说清楚你的来历。”
男人的体格比他强壮很多,尽管他在母星上也要定期参加体能培训,但相对于这个常年征战的军官来说,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即去攥紧男人的手腕,试图让他给自己喘口气:“抱歉,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手上的力道骤然加大,“你莫名其妙地带着降落伞出现在半空,紧接着邻近的一架战机就被不明物体击中发生了爆炸,结果现在你告诉我你不记得了?你是觉得我看上去很好骗?”
洛晏清的脸因缺氧而涨得紫红,生理性的水在浅蓝色的眼眶里打转,脆弱的喉管只能勉勉强强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我……,我失忆…了”洛晏清迅速搜刮着脑海里能用的理由。
“失忆?”言克礼蹙了下眉,似乎在思考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就在洛晏清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就要因缺氧而丧命时,言克礼突然松开了手。他顿时瘫软倒地,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吸气,发出长长的干喘,像是从破风箱里出气似的,在这空荡狭小的房间里显得清晰无比。
言克礼俯视着脚边的人,那一大片白的晃眼的胸口,正剧烈地起伏着,染上了一层极为明显的粉红。
“娇气,”他用刚从战场上下来,沾了点灰尘的鞋尖踢了踢人,力度算不上温柔,“穿好衣服,是不是失忆待会就知道了。”
洛晏清不敢耽误,连气都没喘顺就爬起来套上衣服,跟着言克礼出了房间。
房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每隔一点五米就是一道金属门,这些金属门统共有八名黑色紧身制服的士兵在轮流走动值守,见到言克礼后无一不是在敬礼问好。
言克礼带着他来到了走廊尽头,虹膜识别通过之后,厚重的金属大门滑向两边,里面是一间宽敞到望不到边的实验室。洛晏清敢保证,这绝对是蓝星研究所里最豪华、仪器最齐全最精密的实验室,可以媲美他们星球中一个中上级别的那种。
“喊一下赵博士。”言克礼对跑过来的一位年轻男人吩咐道。
“好的中将。”
很快,之前在房间里的那位男人再次出现在了他面前。
赵博士先是看了眼言克礼,而后目光猛地下移至他的脖子,语气促狭:“哎哟,中将大人怎么这么狠心啊,把我们小可爱的脖子掐成这样,瞧瞧,多让人心疼啊。”
……,他要收回夸奖这位男人和蔼的话,人不可貌相,原来不正经的人哪里都有。
“别废话,带他做个全身检测,尤其重点检查一下他的脑部和血液情况,看看有没有携带什么传染病菌。”
“有没有你刚才没验出来?”赵博士又笑,拉着洛晏清转了两圈,“看着白白净净的,不像有病的。”
“开个玩笑,”言克礼嗤笑一声:“你给他对比下基因库,看看有没有匹配得上的家人,再看看身体里有没有植入什么不该植入的东西。”
“怎么?”赵博士搭上他的肩膀,像长辈一样,“小朋友找不到家长了?”
“他说他失忆了,”言克礼意有所指:“我们这里可没有蓝眼睛的人。”
“尽瞎说,”赵博士牵着他进了左手边的一个小实验室,还小声跟他嘀咕:“他自己就是个灰眼睛还说别人呢。”
洛晏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笑笑。
一进房间,他就被抽了管血,接着按照赵博士的要求,脱了鞋躺在了一张透明玻璃制的手术床上。他刚躺好,头顶那台类似led的仪器就顺着轨道把他从头照到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