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面半句话说得狠戾,但苏淮遥还是听出了里面带有极强的占有欲。
他不喜欢男人除他以外可以占有什么,因此看向少年的目光更幽怨了。
沈缘被这样瞪着心里毛,急忙抓上俞修情的手臂,忍着哭泣,拼命解释:
“先生,我没有生病!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一直在骗你!而且那天是苏淮遥找人推他下楼,然后冤枉我的……”
“够了!”
俞修情冷声呵斥,眼神中满是厌恶和鄙夷,声音也带着刺耳的冷漠:“视频中推小遥下楼的人不就是你吗?蠢东西谎话连篇,别逼我在这里对你动手!”
沈缘顿时哑口无言,紧接着自己的手臂也被对方无情甩开,踉跄了一步。
他无助地眨了眨眼,沾在睫毛上的泪珠顺势掉落,嘴里低低地呢喃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视频里的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苏淮遥自然知道,他此刻的脸上露出了莫大的痛快和嘲笑。
舞台上,俞老爷子接过主持人恭敬递来的话筒,调整几下,清了清嗓子。
全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齐刷刷将目光望向大屏幕上一张泛黄的书页。
那是半只有前奏、没被谱写完全的乐曲,似乎透着浓重压抑的悲伤气氛。
俞修情一眼就看出来屏幕上的曲谱是俞老太太临终前没来得及写完的。
他抱住苏淮遥的手臂也跟着不自觉松开了,眉头皱着,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整整十年过去了,老爷子还是没放弃想要将乐曲谱写完全的念想。
难道那半曲子里藏着什么吗?
被突然冷落的苏淮遥有些不悦,转而将目光看向大屏幕,他完全没注意到男人阴沉的面色,继续满脸笑容地问道:
“修情哥哥,上面的曲子是谁写的呀?怎么感觉看起来特别悲伤呢?”
俞修情漠然地瞥过他,完全没了刚才对他的温柔,语气平静道:“别笑了,那是我祖母临终前没写完的曲子。”
闻言,苏淮遥慌忙闭上嘴,赶紧收住自己得意忘形的表情,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修情哥哥,我不知道那是你祖母的遗物,我没有恶意!”
“没事,以后注意点。”
俞修情神情冷淡了几分,有些疑惑一向都很严谨拘束的苏淮遥为什么突然间变得有些奇怪,左右让他觉得反感。
而苏淮遥也是明显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顿时慌张了,那个男人从来不会对自己有半点冷漠,怎么态度变那么快!
他非常懊恼自己因为俞老爷子的夸赞和对沈缘的压榨一时泄露了另一面。
全都怪那个傻子!
他一定要找机会除掉沈缘!
俞老爷子的声音这时从舞台上传来,通过扩音器缓缓响彻现场每个角落:
“屏幕上的半曲子是我亡妻所著,但因为各种不可控因素,最后她还是遗憾没能完成,我一直都耿耿于怀,不止尝试过很多种方法来续写下篇,甚至还请了许多著名的作曲家和钢琴师来,可是结果无一例外,他们都写不出我亡妻的旋律。”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今天邀请的贵宾里都是在作曲和钢琴颇有成就的人居多,所以我特别希望你们可以将后半曲补充完整,以了却我的心愿。”
场上的人开始议论起来,对于俞老爷子的心愿都想着巴结讨好。
可这半曲子实在刁钻,难度极高,光是旋律就有很多不同之处,更别说编曲了,要求太过苛刻,所以在场的人里没有几个敢打包票,只能说尽量而已。
毕竟俞老太太当年在音乐领域也算出类拔萃的大师级人物,虽然早逝,但她的作品不管是曲还是歌都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