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本就有些模糊印象的沈听在符篆接近身体的一瞬间就想起了一切,只不过想到自己失忆后做的事情,沈听久久不能言语。
谁能告诉他,记忆里那个和秦师弟对骂的人是谁?
反正绝对不会是自己……
沈听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这催眠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啊。
再看旁边的秦绛尘,似乎也没从之前的事情中反应过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端着茶杯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
三个人里只有谢煦稍微正常一些,坐在那里面不改色喝光了杯中的茶,随即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季凝。
沈听和秦绛尘的事情一时半刻说不清楚,索性也暂时放下,回过头想看看季凝在干什么,这一转身,刚巧撞见宋扶疏挑衅姜景圻的这一刻。
“你们在干嘛?”
季凝听见熟悉的声音热泪盈眶,也不管自己以前是如何小心谨慎且辛苦的抱大腿了,不顾形象的扑到了沈听身上,像只八爪鱼般紧紧抱住了沈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自己的辛苦带娃史。
季·单身妈妈苦寻三宝,路上还勇斗姜恶霸,能不辛苦吗?
沈听就见季凝身影风一样消失,随后身上多了些重量,最后就只能看见季凝泪眼婆娑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给自己讲之前的事情。
其实,不讲也行的,我只是暂时失忆,不是降智了。
沈听张着嘴想告诉季凝,却被季凝一刻不停的嘴堵的说不出话来,殊不知,他在季
凝的眼里已经和降智无异了。
等到季凝把事情又讲了一遍后,沈听才找到机会见缝插针,拽着季凝的后脖颈一把把她提溜了起来,立在一边,无声叹了口气。
总算磨叽完了。
姜景圻也是有耐心,一直等到这个时候才和沈听摆了摆手,其笑容极度嚣张,眼神极其欠扁,沈听只是笑了笑,并未理会他的挑衅,转身对宋扶疏一颔首,“抱歉,给您惹麻烦了。”
见沈听不理他,姜景圻也不再自讨没趣,招呼了两个手下离开这里。
“不打紧。”
宋扶疏见他远去,才淡淡接着说下去,“那位小道友心术不正,你们当心。”
沈听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笑笑问她,“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身上,有和我一样的气息。”
宋扶疏声音淡淡,望向姜景圻远去的方向,眸光被头发遮掩,并未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只微微蹙眉,随后向季凝摆了摆手,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既然你们无事,我便离开了。”
季凝也象征性摆摆手,目送着她远去。
“她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自己也心术不正?”季凝挠挠头,表示不理解。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沈听目光从远处收回,见季凝这个样子,拍拍她的头,“别想了。”
“总之这种人,你以后少接触。”
下山之前,师父特意嘱咐他保护好这几个师弟师妹,季凝在山上待了许久,不识人间险恶,自己总不能由
着她胡来。
刚才那女子,虽配着祁云庄的玉坠,修的也是祁云的心法,但周身总围绕一股除不掉的气息,比起道家修炼的灵气来说,戾气更重了些。
这种人若非必要,还是少招惹的好。
等到两个人重回桌上,季凝明显感觉到,沈听和秦绛尘之间的低气压越来越重,她连忙给谢煦使眼神。
季凝挤眉弄眼:谢小煦你快做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于是,谢煦给两位师兄一人倒了杯茶,语气生冷干硬,“两位师兄消消气,喝完了再打。”
季凝:什?
你就是这么哄人的?
眼见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奇怪,季凝只好自己动手,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飞快画了一副幻境简要小地图。
果不其然,两位师兄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季凝再接再厉,给大家讲了一下四条街是四个场景的事情,最终一指四条街的交界处,信誓旦旦,“我觉得出口就在这。”
沈听被这件事转移了注意力,略一思索,点点头,“按理说,这种幻境考校都会设置出口,你设想的也有道理。”
“那不如,就过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