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呆了?那不如随我回草原,早日入主东宫,到时候为夫派出十万草原铁骑踏平中土三国,替爱妃夺回江山。”
礼梨的身份在草原只有赤丹王,皇姑母和赫连洺萧知道。
他的意思礼梨自然懂,虽然说得不经意,好似玩笑那般,其实他一直是这样不懂表达的人。
不过是怕礼梨辛苦想替她分担罢了。
赫连洺萧本无心争储,自八岁得知礼梨身份后,为了让她身后有所依仗。
一夜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奋图强,在赤丹王面前屡立战功,从一众王子中脱颖而出。
礼梨亦知道,他早已不是那个被自己压在身下欺负的鼻涕虫了。
虽然满心感动,她还是一脚踹去,疼得赫连洺萧嗷嗷叫。
“葭儿,别闹了,快和王世子进来吃饭。”
范爷爷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从内堂飘出,礼梨朝赫连洺萧做了个鬼脸赶紧跑进宴客厅。
礼梨一进门就抱着范爷爷撒娇:“范爷爷,那个赫连洺萧总拿娃娃亲说事,改日我们去草原同皇姑母说说,让她消了这玩笑!”
赫连洺萧一听急了,抱着范爷爷另一只胳膊,学礼梨的样子撒起娇来:“范爷爷,当年您和母后亲口定下的,你们一个是葭儿的长辈,一个是一国王后,说话可不能不作数!”
范爷爷看着他们这两个活宝,笑得格外开心。
范爷爷已经很久没这么笑了。
礼梨对赫连洺萧的到访也多了几分欢喜。
还是赫连洺萧有办法治这个怪老头啊。
帝清的仇压在他的身上,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身子也大不如前,礼梨看着心疼,却没有办法。
他把自己当奴才,让自己为帝清而活,礼梨只把他当亲人,最亲的亲人。
两个人谁也不肯退一步,便也只能由着彼此,一个想关心,一个不爱惜。
饭后,范爷爷将礼梨叫到内室。
赫连洺萧赶了七八天的路,早早入睡。
他们爷孙俩许久没这般相聚了。
范爷爷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那是礼梨入草原王帐后,跟随皇姑母学刺绣,绣的第一个荷包。
范爷爷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包,从里面掏出一把葡萄干递给礼梨:”上清地处偏南,常年阴湿,范爷爷晒了半月才晒出这么点葡萄干。”
礼梨喜欢吃果干,尤其是酸酸甜甜的葡萄干,范爷爷一直记着呢。
她结果葡萄干,心里一阵感动。
礼梨抚摸着范爷爷布满皱纹的大手,泪水打湿了眼眶。
她虽知生身父母是谁,可自幼没有父母相伴,只有范爷爷,也是范爷爷给了自己双份的爱。
礼梨将葡萄干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还不忘夸赞一句:“真甜!”
范爷爷见礼梨开心,也放松了不少。
“赫连洺萧是草原王世子,以后整个草原都是他的,草原这股势力将会是你很大的助力。你以后要做帝清的女皇,自然不能嫁到草原做一个区区王世子妃,但是我看赫连洺萧挺喜欢你的,我们可以先笼络住他的心!”范爷爷总是一切以帝清为先。
赫连洺萧真心待礼梨,礼梨亦把他当做家人和朋友,从未想过伤害他,利用他。
礼梨看着咳得越来越厉害的范爷爷,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即便心里不那么想,还是先让范爷爷安心吧。
况且她已经被南明义赐婚将军府,嫁入将军府已成必然,不管赫连洺萧真喜欢她也罢,把她的当做小时候的朋友也罢,她的心里现在只有报仇复国,给不了赫连洺萧太多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