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漾实在是不善于交际,尤其大家西装革履的,看起来十分有压迫感。
吴漾慢慢地不出声,然后慢慢淡出交际圈,一步步挪到角落里坐下。
赵青倒是交际不少,许多人都知道她,毕竟她不止是吴漾的助理,还是画展代理人。
吴漾倒是清闲了,没跟吴漾说上话的人都去找赵青。
吴漾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里,心里正盘算着从侧门出去呢,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关着的一扇门是否能打开。
吴漾正思索着,面前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在往上是褶皱纹理分明的西裤裤管,吴漾的视线一点点上移,最终落在赵岂越的脸上。
“h先生!”吴漾一时间还挺惊讶,“你怎么也在啊,好巧。”
吴漾往旁边坐了点,然后拍拍身侧的位置,待赵岂越坐过来的时候朝他看过去。
“也是来看画的吗?什么时候到的?居然在这里遇上了。”
吴漾感叹于许多巧合,她跟赵岂越的每一次相遇都来自于偶遇,这种惊喜感很不错。
赵岂越坐下时很自然地整理衣襟,然后侧过身看她。
“是来看画的,听说许多画家都会来,为了拍下xxxx的《海底》。”
“你也是来拍这幅画的?那我没希望了,来了好多商人,我顶多喊几轮。”
赵岂越嘴角微勾,“那幅画我倒是有点欣赏不来,我喜欢《艳阳天》。”
吴漾失笑:“可别,这幅是我15岁画的,我现在都不太好意思看。”
她的这幅画当初卖也才十几万,如今底价都炒到一百多万了,随着她的名气越来越大,她以往的那些画作也跟着沾光。
“我确实喜欢。”
赵岂越倒是一副赤城的模样。
吴漾倒也是受用,但还是提醒他,“最多过底价一二十万,再多你就吃亏了。”
“那就看看,我觉得这幅画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吴漾与赵岂越对视了一会儿,她先败下阵来,“倒不必为了维护我的面子散财啊。”
赵岂越只是笑笑,以往张狂的人到这儿倒是收敛了。
赵岂越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这会儿看着吴漾笑脸就没下去过,他有些疑惑:
“吴漾,你名气这么大我以前居然没看到你的任何信息。”
这么些年他倒也是没有故意去关注过,因为五年前他们确实只有过三天的接触,之后分道扬镳又各自回到各自的轨道,而他也不会因为这三天就去查她的消息。
只是那晚再在街头遇见,他才觉五年前的那三天,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那种新鲜感、喜悦感,在五年后依旧很鲜活。
“那有什么的,有些人见过一面就一辈子也见不到了,不稀奇。”
相比之下,吴漾就洒脱多了。
她名气这么大,在艺术界也占有一席之地,但却很少有照片流出,可是只要赵岂越稍微关注一下就会在近十年的一百张名画中看到她画得那幅画。
在最后一个法国乡村的山野间,他是见过那幅画的。
但是一切都没有在再次见面之前生过改变。
“倒也是。”
赵岂越遮掩住情绪,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