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像是被开后门走了个方便。
不过郁辰也只能暗自收下这‘优待’,毕竟让他准时参加今年的全国锦标赛真的很难。
约克那边收到的消息比郁辰的更早,因为他是哈萨克斯坦本国排名第一的选手,持续了好几年了,所以那边大方的表示,不来参加全国锦标赛能够理解,冬奥会的名单上肯定有他的不用担心。
不像郁辰,1月份还需要回国参加一次内部选拔赛。
亚裔青年看着他的混血师兄,长叹一口气,然后认命的跟莫洛佐夫教练交流,安排1月份陪他回国的教练人选。
1月份那段时间处于欧洲锦标赛准备时间,估计到时候能够陪他回国的,也就只有大白鹅师兄耶塔了。
要单独面对非常吵嘎嘎叫的大师兄,让郁辰觉得更累了。
两周后,12月初,棕熊俱乐部一行七人经过两次转机,到达了美国科罗拉多州的科罗拉多泉市,这赛季大奖赛总决赛的举办地区。
飞机是从莫斯科先飞北京,然后北京到洛杉矶,最后洛杉矶到科罗拉多泉,这样一个航线。
历经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路程,郁辰坐得整个人都懵了,到达最后一站要下飞机的时候,他还是被莫洛佐夫教练推了好几下,才慢慢醒来。
“辰,醒来了,醒醒,飞机到了。”
老人家推了推睡在他隔壁,用羽绒服将自己包裹起来睡觉的小弟子,但没有莽撞的直接上手掀人家身上的羽绒,所以等到郁辰迷迷糊糊的醒来,飞机上面的旅客已经在陆续下飞机了。
“到了吗……”
郁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打算起身站起来去拿行李,然后被教练按住了。
“人开始多了,我们在这里等到所有人下去之后再下去,其他人就在出口等我们。”
郁辰的知名度已经慢慢起来了,而科罗拉多泉这个人口不多的山地城市,这个时候往返的人,很大可能是来看花滑大奖赛决赛的游客。
“哦……”
郁辰点了点头,然后又拉上眼罩,躺下去假装没醒了。
等了十来二十分钟,郁辰在莫洛佐夫教练的陪伴下,终于走下了飞机。飞机和出口通道并没有完全贴合,郁辰刚踏出去的时候,被内外温差冻得打了个哆嗦,快步走回去机场里面才好一点。
……好在他将睡觉时候当被子的羽绒穿上了,没想到这个地方看着是中纬度,却也那么冷。
当师徒两人四处找着,比他们早下飞机的耶塔领队带着的五人身影时,郁辰突然感觉到身后羽绒的领子传来一股拉力,让他不由得背部向后弯曲,然后是身后惊喜的中文。
“阿辰!好久没见了!”
声音不怎么熟,郁辰记忆里面抽不出对应的人物来。好在那人就拉了一下,看郁辰不得不弯腰之后,就放开了手,让他得以转头看。
“振博。”
刚才抓他羽绒服衣领的,是他青年组时期的国家队直系师弟,今年16岁的单振博。
面前少年已经过了变声期,声音已经变得和以前郁辰记忆当中的完全不一样,所以郁辰才没有认出来。
而且,单振博这一年半长高了许多。
郁辰去年四五月份刚转过去棕熊俱乐部的时候,这位少年还矮郁辰小半个头,大概一米六出头的样子,而现在已经和郁辰差不多高了。
但是单振博的性格还是一年半前的一样,热衷于惹他那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理人的师兄。他今年以积分第六名的成绩进入到大奖赛青年组男单的决赛,原本在北京那一程登记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坐在头等舱位置的郁辰了。不过当时梁兴文教练赶着他入座后面的商务舱,而且郁辰几乎是全程一上飞机就躺下睡觉,所以才拖到现在打招呼。
单振博看着面前突然觉得视线差不多平齐的师兄,整个人变得更加的兴奋,伸手又想要拉着郁辰,开口就抱怨梁教练,“阿辰我跟你说——你升组走了之后,梁老头天天就在我耳边念叨……”
“单振博!你这小子怎么下飞机就乱跑!你会英语吗!”
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中年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国家队青年组的负责教练梁兴文终于找到他乱跑的弟子,找到了这里来。
然后,男人也看到了郁辰,以及陪在郁辰身边的莫洛佐夫教练。
一下子,梁兴文脸上的表情闪过一瞬间的惊喜,然后硬压着恢复成年应有的成熟样子,上前跟莫洛佐夫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