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栖阁后,我照常让云栽准备东西,我要画画。
被克扣东西
回到林栖阁后,我照常让云栽准备东西,我要画画。
云栽有些为难的说:“姑娘,女婢今早去管事那边领您用的纸,他们说没了?”
“什么叫没了?”我诧异,怎么纸还能没了。
云栽低着头,为难的说:“他们说,每房的笔墨纸砚都是有定数的,每月初发一次,您写的太多,画的也太多,都用光了。”
这么明显的针对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气道:“以前我写的比现在还多,怎么不见他们说没纸了?”
“姑娘,不仅是纸,还有您用的颜料,墨条也都没了,说要等到下个月,月初才去采买了发下来。”云栽有看了我一眼才说道:“往常在扬州,咱们姨娘得宠,那些下人管事自然不敢得罪咱们,东西都是紧着姑娘用的。可如今来了京中,主君一次也没去过林姨娘房中。那些的管事下人自然就以为姨娘失宠了,变着法的克扣东西。”
靠!
我郁闷的坐到椅子上,单手扶额,这都什么事啊,这一刻我突然理解林噙霜了,理解她为什么去争宠,身为一个妾室失了宠爱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就连自已的子女都要跟着遭殃。我这才开始回忆这些日子以来与原先的不同,林栖阁的饭桌上由原先的十二道精品菜肴变成了现在的八道普通菜色。
而且只有两个荤菜,其他不是豆腐,鸡蛋,就是素菜。
原先那些昂贵的食材也都没了,怪不得林噙霜要发疯,换谁能不发疯。
靠谁不如靠自已,我吩咐云栽道:“没有咱们就不用了。去箱子里拿些银子,让李妈妈出门帮我弄台小的织布机来。”
云栽得了我的命令就去办事了。
看来以后要想有纸可用,就只能靠自已了。缂丝技艺继续练起来。想到此又对露种吩咐道:“去拿些银子,找周妈妈帮忙,把后院那些闲置的院子里种上一些桑树苗,以后我们要自已养蚕,自已织布。”
这两个妈妈都是林噙霜的心腹,对我也很好,她们的丈夫都常在外面跑,这些事找他们定能办成。
露种听说要种树,不可置信的说,“啊?姑娘何必呢?咱们还没到那一步吧?”
我反问:“你有更好的法子吗?”
露种摇摇头,只能拿银子去办事了。
织布机很快买了回来,是一台小型的织布机,正适合九岁的我用。同时买回来的还有各色的丝线。一共花了五两银子,这可是我一个月的月钱啊,我心疼的咬了下牙。
我带着云栽跟露种花了两个时辰才把织布机上绕好了丝线,我打算先缂丝一些小的作品,拿到绣庄上去卖,卖了钱就能买笔墨纸砚了。从我以前的画作中选了一幅《鱼戏莲叶间》的画作,就开始准备缂丝。
画作不大,做出来可以做个摆件,或者挂画。篇幅小,每天勤快些,半个月就能出一幅。正好能赶上下个月初发份例。
一切准备好之后,我就开始忙碌起来。
沉浸在艺术中的我是快乐的,可以暂时忘记自已是身处古代的盛府,一个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地方。
除了几日一次去给大娘子跟盛老太太请安外,其他时间我基本不出门,当然大门想出也出不去。
到了饭点云栽跟露种会提醒我,我再去林噙霜那边去吃饭,吃完饭就回来继续赶工。云栽跟露种会帮我分丝线,缠梭子,帮些小忙,让我的进度可以更快一些。
林噙霜现在每日忙着想法子再次获宠,也没空搭理我每天都在做什么,这样正好我也忙着,不想听她唠叨。
半个月后,我的第一幅作品完成了。云栽拿到城里的绣庄去卖了十两银子,用这笔钱买了一台正常大小的织布机和一些丝线,还剩三两银子。
这台大点的织布机就留给云栽她们用,我准备教他们织简单的丝绸,不用像缂丝一般复杂,不过这个织的快,织出来我们自已留着做衣服穿或者拿出去卖都行。织机她们两个轮流用一台。
一幅半个月忙完的作品才卖十两银子,肯定是低了,丝线人工可都是高成本呢。
好吧,我被人压价了。在扬州的绣庄往外卖起码能卖四十两,大京城只可能更贵,再怎么算也不可能只值十两银子啊。
云栽倒是很开心,一脸崇拜的说道:“姑娘真厉害,随便织几下布就能卖到十两银子,这可是姑娘两个月的月例银子呢。”
露种也拍马道:“对啊,平常我做个荷包去卖,一个才卖三十文,去掉绣线和材料,只挣十文钱。还是姑娘厉害。”
自从日子拮据后,这两个丫头也开始做些针线,拿到外面去卖,毕竟我们今时不同往日,林噙霜失宠连带着整个林栖阁的丫鬟仆人都跟着遭殃,平日里的吃食衣物都有被克扣,更别说那些言语之间的欺负了。
我们能自给自足,往后也能不看那些管事的脸色,总归是好的。
想到此被压价的那点子郁闷也就散了,现在只能先这样了,日后自已攒了钱开个绣庄,就再也不用担心别人压价了。
想通之后我吩咐云栽道:“把剩下的银子先收起来吧,明儿就是领月例的日子。我们准备好,明天早点去,领东西,兴许还能领到些好的东西。今儿我先教你们织简单的丝绸。”
可事实是,我想多了,哪怕我们去的再早,领取的笔墨纸砚都是次品,尤其是那笔,在外面也就几十文钱,那墨也是一样,一盒绝对不超过两贯钱。那纸就更粗糙了,做练字还凑合,绘画是不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