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策论一出,我就被长柏、长枫和顾廷烨群起而攻之,就连长栋那个才十一岁的小毛孩都来反驳我。
我笑笑,贪婪的上位者,将文章撕碎后,说:“不要那么激动,我只是女子又不能做官,写着玩罢了何必这么认真。”
齐衡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自此后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我是什么奇怪的生物。
庄学究摇着蒲扇,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四姑娘能想万民之所想实属不易,就是可惜了……”
我低着头也觉得自已冲动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几年来看尽了京城的繁华,也看烦了盛府里那些高高在上拥有权力的主人。更是见过很多仆从动不动就被打板子发卖,甚至最后死了。
我知道像盛府这样的事在高门大户中都是很常见的,我很想帮忙,可我自已的命运都没能掌握在自已手里,更何况是改变那些被视为卑贱的仆人的命运呢。
虽然朝廷规定仆人也不能随意打杀,可这种事民不告官不究。
就算告了,也是官官相护,没有任何用的,这些仆人很多都是孤儿,有些都是在很远的地方买来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与自已的家人彻底割裂出来。就连一向仁慈的盛老太太以前管家的时候都打死过不少奴仆,更不说别人了。王大娘子算是心善的了,顶多打几板子卖出去,可被她打了板子卖出去的能有什么好去处,很多受了伤没钱医,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就说长柏吧,看着是个好的,其实骨子里是个好色的,只是院子里那些丫鬟没有入他的眼罢了。怕是要像花魁魏娘子那样的绝色才能入了他的眼。
要不是我不小心发现了这个秘密还真以为他有多么清高呢,他不是不好色,只是好了一种很高级的色罢了。
这样看来就理解,在众多姐妹中,他为什么只喜欢明兰了,实话说明兰真的长的很好看,是属于微胖型的那种娃娃脸,很招人稀罕,可可爱爱的那种类型,怕是长在的长柏的审美点上了。
想多了,思绪回来。我起身对先生行礼后,说:“是学生冲动了。今日就当我从没写过文章。”
庄学究没说什么挥手让我坐下,我继续听课。放学后,庄学究将我留下,我以为他要训斥我,没想到是要我帮忙修书。
我诧异的问:“先生,为何?学生大胆妄言,说了很多不合时宜的话,您不但未苛责反而让学生帮您修书,学生不明白。”
“有不同的见解就该表述出来,你的大胆妄言说不定有一日能对百姓有利呢。”庄学究见我不懂,继续说:“我打算将我毕生所悟着成书籍。而你的观点角度新奇,与旁人不同。正是能与我互补的一块。”
我还是不懂,愣愣的看向庄学究,庄学究摇着扇子继续说道,“我所教授的学生都是土族子弟,从没有人从奴仆,贫农,佃户的角度去考虑过问题。而你虽出身土族,骨子里自带一种傲骨与清醒。平日里不显露出来,这压抑久了倒是说了出来。只是你的策论言辞太过犀利,易引起上位者的警觉,定然是要被群攻而废。”
我瞬间如醍醐灌顶,明白了他的意思,“学生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挂羊头卖狗肉,以柔克刚,迂回着写出心中所想。可学生并无那个才能啊,先生高看我了。”
庄学究笑笑道:“无碍,你只需把你所想写出来即可,其他的都由我来执笔就是。”
“能为先生尽一份绵薄之力学生愿意。”
之后,我常将心中所想写出来,交给庄学究。有时候庄学究也会留我一起探讨问题,对事物的看法等等。
就例如这一日,下学后,庄学究将我留下,问我对与储位之争的看法,我说:“要立储的是陛下,他想立谁立谁,与我们平民何干?只要不发动战乱,谁当皇帝对我们没差的。”
庄学究大笑:“哈哈,我究其半生才有所悟,不如做个纯臣,没想到你这么小小年纪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解释道:“老师,是不一样的。我这样的平民没有影响朝局的本事,只关心是否能安居乐业,吃饱穿暖,比起谁当太子,他们更关心市场的盐多少钱一斤,米多少钱一斗。谁嫡谁庶百姓才不关心呢。就例如那兰花与稻谷相比,贵族子弟认为兰花比稻谷高贵,可百姓却是不识的,他们只知道稻谷能果腹。”
“百姓不识兰花香,只知稻谷能果腹。没想到四姑娘有如此见识,一个小女子亦能体恤民间疾苦,忧国忧民,不错!你若身为男子,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老师谬赞,学生才疏学浅,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庄学究看我的眼神很是赞赏,很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我异常惭愧,这真不是我说的,是谁说的我也忘了,学的知识太杂,有时候控制不好就会蹦出来。
原来做个纯臣是庄学究毕生所悟,可是我记得剧里明明是明兰说的啊,而且这还是女主的高光时刻呢。是她本事就有此天赋还是说她还是那个穿越女。我又疑惑了。
孔嬷嬷教了两个月就离开了。
明兰跟如兰要休整几天再回学堂,这时候家里来了客人,是卫氏的妹妹,卫姨妈。卫姨妈来了府里,明兰亲自招待,一同吃住,还去香姨娘那边看了长栎,夜里听丫鬟说是跟明兰一起睡下的。
听说半夜里卫姨妈连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于此同时,我发现了林噙霜身边的周雪娘也不在。我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剧里的剧情吗?明朝一招引蛇出洞就将林噙霜给引了出来,看来她当年是真的存了害卫氏的心思,给她送了很多补品,让她胎大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