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她逛南风馆的消息便传回了镇国侯府。
不只镇国侯府,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韩胥坐不住了。
马不停蹄赶了来。
进门时,一个小倌儿正将剥好皮的葡萄往赵锦俞口中送。
看到气势汹汹的韩胥,吓得直往赵锦俞身后躲。
“谁啊?这么凶?”
赵锦俞舒服的倚在凭几里,由着另一个小馆儿给自己捏肩,不咸不淡的望向韩胥:“郡马找来这里,有事?”
韩胥压抑着怒气:“跟我回家。”
赵锦俞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又拿了粒葡萄塞进嘴里,对捏肩的小倌儿道:“往下点儿。”
“是。”
小倌儿一手扶着她肩,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揉着:“是这儿吗?”
“嗯。”
唱曲的被韩胥打断了,赵锦俞提醒:“继续啊,我还没听够呢。”
琴音小调又都响了起来。
曲音婉转,都是些媚骨子的调调。
韩胥忍着。
昨晚听她说要住苏玉卿房中,他便觉怒火中烧,如今见一群男人围着她,他更觉得无法忍受。
可是不能发作。
赵锦俞看出他的心思。
红唇一勾,问奏乐的四人:“你们叫什么?”
抚琴的小倌儿回:“梅、兰、竹、菊。”
“原来是四君子。”赵锦俞又问唱曲的:“你叫什么?”
唱曲的行了个礼,低柔却也不失男子气的声音道:“奴名唤月郎。”
“月郎,好名字。”
“梅兰竹菊和月郎留下,其他人下去吧。”
其他人行过礼,一一退下了。
赵锦俞叫来管事:“带他们几个走,多少银子。”
管事惊道:“贵客的意思,是要给这五人赎身?”
赎身不稀奇。
稀奇的,是一下子赎五个!
这话一出,连韩胥和苏玉卿都惊了。
苏玉卿一脸看戏的望着韩胥。
韩胥忍的脸都黑了。
走上前来,对赵锦俞道:“我知你怪我,你想怎么罚我我都认,可你不必如此作贱自己。”
“作贱?”赵锦俞笑了:“乡绅尚且妻妾成群,我堂堂一品御郡主,府中养几个面首怎么了?”
拿出一袋金锞子丢给管事:“这些够吗?”
管事接过掂了掂。
喜笑颜开:“够,够了,小的这就去给贵客拿他们的卖身契。”
赵锦俞:“籍契也一并拿了。”
管事:“哎。”
几个小倌儿立马磕头谢恩。
韩胥脸更黑了。
苏玉卿唯恐天下不乱,拿起杯中酒朝几人举了举:“以后便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兄弟了,都多多指教。”
月郎笑的俊俏。
他五官极佳,笑容媚而不妖,既不失男子气概,又有几分风尘。